顾宴辞没有宿在顾公馆，他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刚想去别苑，李副官匆匆赶回来，告诉他——

“少帅，慕容泽醒了！”

顾宴辞猛地抬头，眸光一闪。

“去医院！”

半夜，整个医院都安安静静的，只有顶层的特护病房灯火通明。

顾宴辞赶到的时候，正看见和管家发脾气的慕容泽。

“你终于醒了。”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顾宴辞冷冷掠开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抬脚踏进病房，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

“顾少帅，您……来的这么早啊。”

管家心一抖，小心翼翼的颔首打招呼。

看来这位爷是在医院安排了暗哨啊，自家少爷这才刚醒没有一刻钟，这位爷就赶到了！

他忙不迭招呼人上前到了热茶。

“顾少帅，您这大半夜的还来跑一趟，我给您倒茶。”

“出去！”

管家一愣。

顾宴辞已经不耐的掀起眼皮，冷冷睨了管家一眼，“听不懂话，出去！”

顾宴辞这几天心里都憋着一股火气，他多希望白笙说的那些话不是真的，他现在需要慕容泽面对面告诉他。

到底当年的真相是什么。

慕容泽虐待小姝，这个管家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那小姝的伤就有管家的一份，他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管家颤颤巍巍看了一眼慕容泽，男人靠在床边，一脸苍白的厌世感，却未言语，管家夹着尾巴退出了房门。

随着门被关上，病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空气中火药味滋滋作响。

半晌，慕容泽先按捺不住了。

他不愿仰视顾宴辞，便撑着身子坐起来，目光落在顾宴辞身上，“你没死，真是命大。”

一字一顿，嗓音阴冷如毒蛇。

“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死在你前面。”

顾宴辞淡淡开口，目光划过慕容泽的脖颈，明明面无表情，无端的，就是让人感受到嘲弄。

慕容泽瞬间黑了脸色，明显精神气没有顾宴辞好，瞪着顾宴辞，脸色狰狞了几分。

他慕容家是北系最有话语权的财阀，可惜却处处被他们顾家压一头，不就是北系督军吗，一个只会打仗杀人的莽夫，凭什么要听他的！

如果顾家没有了，他依着慕容家的财力，扶持一个听话的人，岂不快哉？

当时苏青山找上门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反正不需要他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