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人说了，一定担心死了吧。

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大学生。

回去一定多带几件新衣服给他们。

跟在张哥后面的九离就这样想着。

张哥突然顿下脚，九离心里一咯。

“九离，你是大学生吧？”

不同于以往那种轻浮狡黠的声音，此刻张哥的声音倒有点淳厚干涩，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对。”

九离愣了愣。

“喝过酒吗？”

“没。”

这倒是实话，九离对酒精过敏，喝就不谈了，就是碰了一点，也能进医院。

“聪明人，就别让自己麻痹......”

张哥欲言又止，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埋头走。

外衣夹里，张哥的手机从层里坦了出来。

手机像着了魔一样，从原本干糙的口袋里滑向了地面。

没低头的张哥显然并没有发觉。

就像张哥说那些话一样，她并没有相信，至少她知道张哥十拿九稳是故意让她捡到手机的，以张哥的性格，这样的事情很容易解释。

就算捡了九离也不用还回去，张哥有规矩，掉了的东西，就是跟你没缘，只能留给下一个有缘人。

九离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慌忙塞入细肩包里。

这细肩包，好像也是张哥抢给她的。

这样想起来，如果不是贼伙老大，张哥，可能是个好人吧。

可惜啊，命运愚人。

临到小摊，幽幽暗的路灯才让九离看见了那群所谓二姐三哥四兄弟，果不其然，一堆烂醉，像烂泥一样七歪八倒在街头。

“九离，现在可以抓我了吗？”

张哥扭动着厚实的身躯，丢下了所有的手上物品，双手举过头顶。

一时间连本来任务在身的九离都有点懵。

几个青年警察冲上去，扣住了张哥的手，剩下的人也去将喝的烂醉的同伙扣住，押上警车。

他知道我是警察？

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九离。

坐在鸣笛的警车上，九离倒是安静了，定定地望着窗外蘼阑山海般的绒里繁花，不过才别了三日。

真是个奇怪的人，起码实在不理解张哥在路上说的话。

她斜倚在警车窗玻璃上。

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