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挑剔又麻烦,那就我帮他带……可朋友是相互的,他不一定要像我一样对他,但偶尔也需要他给一点小小回应,哪怕一点点,让我知道他也是同样在乎我的,那就足够了。
隔了一会儿张晚晴还是没缓过来,温渺掏出准备带去找队友玩的卡牌,四人席地而坐,勉强玩了几把。
卡牌类似狼人杀,只是把名字换成“守护神”“邪灵”“平民”之类,四个人玩,人数不够,只能凭诚信不睁眼。
于是我白天“首刀”温渺,晚上当“邪灵”第一个杀温渺,要我只是平民,我就偷偷摸摸把用来指认死亡者的塑料瓶调换方向,继续杀温渺。
玩到第三把时,我是个平民。我闭着眼去摸瓶子,前两把的“邪灵”默认了我杀温渺的操作,这一把我故技重施,将瓶口对准温渺。然而一松手,瓶子竟然一百八十度掉转对准我。
我睁眼一看,张晚晴捂着嘴笑,程嵘眼角弯弯,温渺压着瓶子,怒气冲冲地质问:“可算逮着了,我说怎么每次都是我死,丁小澄你使诈也不脸红心跳,脸皮够厚啊!我看你还敢玩花招!”
“玩花招”三个字音调拔高了,很快废弃楼道的下方飘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哪个班的?不上课躲在这里玩?”
大家反应灵敏,抓起地上的手机和卡牌起身就跑。
我倒霉落在了后面,一回头就看见教导主任正强行想把脸塞进铁门的栏杆,异常凶悍地对我大喊道:“别跑!哪个班的,要是让我抓着你们——”
我吓得扭头赶紧往前跑,跑我前面的温渺这时突然回头朝我笑得一脸奸诈,他也喊:“报告老师,是初三一班丁小澄!”
竟然敢卖我?
我气得想跳脚:“他说谎!是初三一班温渺,体育队那个温渺!”
温渺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干脆破罐子破摔说:“屁,还有程嵘,年级第一程嵘!”
太过分了!
我马上嚷嚷说:“张晚晴!还有张晚晴!”
等等,他卖程嵘我气什么,他卖程嵘我为什么要卖张晚晴?
算了,卖都卖了,也算有难同当吧。
我们那会儿多奇怪啊,团结一致又四分五裂,彼此依赖又互相攻讦,但并不妨碍那时岁月的可爱,就好像一辈子漫长,都会这样共度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