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这张脸此时本应充满杀气的,可两撮婴儿肥又争着显出几分稚气。
灰狼应是也发现这是个小姑娘,嘴唇卷起漏出獠牙向她挑衅,几滴晶莹从獠牙上滑下来,滴在黄沙上,它压低了脊背,身子向后微倾。
“就是现在!”若风嘴角勾起,红裙没能跟上她敏捷的动作,在她身后飞扬的卷着月光,未等裙裾安定,短刃已精准插入灰狼的咽喉,与此同时,一道银光从若风耳垂间擦过,是一支箭正中灰狼眉中。
灰狼喉中的低呜声只发出一半,若风利落拨出短刃,回过身:“什么人!”
月光打在黄沙上,又映着前人的脸。一身青衣的男人缓缓收弓,弓再普通不过,而持弓人……他好像是个瞎子。
若风仔细确认着,男人眼前确实蒙有一白缎。
“姑娘莫怪,在下青石村猎户邢六,方才听见这狼想伤姑娘,冒然出箭,还请见谅。”男人双手抱拳,略低了低头。
若风走近些:“多谢,邢大哥真是好箭术,竟蒙眼也能射中猎物!”
男人轻笑:“姑娘见笑了,余自小习箭,却不幸眼盲,而后便只能通过听觉和嗅觉来判断猎物位置了。这样的日子,已有五年之久。”
若风内心一阵唏嘘:“为何当初不换门技艺学?眼盲再练箭,属实艰难。”
邢六突然严肃道:“眼已盲,心未盲。练好箭术,才令余觉得,眼并未盲。而其他技艺,也可再学。若当初停学箭术,恐是白白失去一门技艺。”
血腥气很快蔓延开来,包围着二人,包围着若风的沉默,邢六的大拇指轻抚着自己的木弓,像在暗暗安慰着它,也像在安慰自己。
“邢大哥还收徒吗?”若风笑盈盈欣赏地望着邢六道:“你教我箭术,我来为你医眼睛,怎么样?”
邢六嘴角微弯,发丝被海风吹的碎碎的盖在他脸上:“那我可要做赔本交易了,我的眼睛,盲了五年之久,我在大荒寻遍医师也未能医好它,姑娘好勇气,既要跟我这个瞎子学射箭,又要为我治眼睛。”
若风走得近些,好奇地观察着邢六眼前的白缎:“包师傅食宿,怎么样?一个月治不好就包一个月,一年治不好就包一年,总之,包到将你治好为止,你算算,你并不吃亏啊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