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出的热气喷到我脖子上，却无故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谁？」

「这是我下山救回来的师妹，已经是外门弟子了，云菩，你以后多照顾着点。」

看得出来云菩并不愿意照顾我，她道行尚浅，喜欢讨厌全写在脸上。

「这额头是怎么回事……」

「遇人不淑，差点活不成。」

萧德言几句话就编好了故事。

「被毁容了，真惨。」

云菩说着捂嘴轻笑，对我的敌意竟然没那么深了。

我心中微动，云菩肯定喜欢萧德言，如果我能和她打好关系，说不定能脱离困境。

「师姐好。」

「师妹好好休息吧，等过几天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听课。」

我算是被萧德言软禁了，他每天都会来看我，给我擦药。

甚至履行承诺，在我眉间被毁掉的地方画了一朵娇艳的花。

然后，他对着这朵花吻了下去。

「阿迟，你让我爱不释手。」

他嘴里说着情话，可后脑扣着的手却不容拒绝。

一如他所谓的爱。

我只能默默承受着他的强势。

好在我的乖巧取悦了他，他终于肯让我出门放风，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云菩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她说在听课之前，要先带我去后山抓一只灵兽。

「师兄，刚才宗主找你，快去吧。」

云菩故意支开了萧德言，他离开前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记得跟紧了。」

时隔多日，我终于露出笑容，「好。」

看来他知道云菩要干什么。

四

「师妹，看你身体不好，怎么也不多出来走走？」

她热情地拉着我的手，拐弯抹角问着我和萧德言之间的事。

我不欲多言，只说萧德言怕我再伤了风，让我少出门。

隐天宗果真豪横，光后山就有好几座。

云菩带着我直奔兽山，内门弟子只需在门口出示令牌就可以自由出入。

「师妹，我给你抓只九尾狐吧。」

「不过它狡猾得很，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分头寻找。」

我仍是笑，「好，师姐一会儿见。」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朝山中走了几步，再抬头时，周围景色全变了。

但我一点也不害怕，从云菩支开萧德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容不下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在她身上费心思。

她想把我扔在这里，我偏不让她如愿。

山中时不时传来虎啸狼嚎，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离我越来越近。

我抬起手，黑色的魔气覆在掌心。

杀掉最后一头狼时，鲜血已经染红了我的裙摆，但我还不满足。

这些天，我心中的愤恨无法排解，只有杀戮能麻痹自己。

萧德言想把我困在这里，做梦。

天渐渐黑了，我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串上兽肉就开始烤。

等填饱了肚子，再把燃烧的火堆推翻，看着大火一点点把树木吞噬。

这场火终究是逼出来一只九尾狐，它已经开了灵智，能口吐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