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闺蜜的示意下,我看向房门。
透过门单向的装饰磨砂玻璃,投射过来一个极长、扭曲的影子。那人正在客厅里翻找着什么。
这里是一栋轰趴馆,我们一行人一起租下的。
客厅有人很正常。
但我们是姐妹局,外面那个,确是个男人。
什么人?房东?小偷?入室抢劫?
不,好像都不是。
他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一样的东西,上下挥舞。
不光有水一样的东西飞溅到门上,还有嘎吱嘎吱的渗牙摩擦声。
凉意霎时透穿了我的脊背,因为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僵硬得动弹不得。
闺蜜哆嗦着手在手机上打了几行字,递给了我。
「我发短信报警了,警察说马上就过来,大概需要二十分钟,让我们把房门锁上,躲好!」
这个想法很简单,但操作起来很难。
因为房东有个多数人都会有的习惯——将卧室房门的钥匙直接挂在门锁上。
想要锁上门,就要先打开门,取下钥匙。
但这肯定会惊动外面那个人。
就算我们伸手反应再快,也远不如他杀死我们来的快。
闺蜜哆嗦的悄声下床,我拉住她,压住自己哽咽的声音,伸手比划示意我跟她一起去。
我们两个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满手的湿滑黏腻,全是紧张的汗。
我们光着脚,一步一挪,紧张的吊着一口气,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靠近门口,我扶着墙小心翼翼的透过门缝看出去。
一双翻了眼白的双眼死死地瞪着我。
我顿时血液从脚底凉到了头顶。
我捂住自己的嘴,抠着墙壁不让自己发出惊叫。
那是小丽的眼睛。
她整个头被砍了下来,挂在门梁上,血顺着脖子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小丽眼中泛着死不瞑目的光,直直的透过门缝盯着屋里的我们。
她的嘴角被人用刀裂开,弯成了一个诡异的笑。
我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却死死地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紧紧攒住闺蜜的手,深吸了几口气再度往外面看去。
我努力不去看挂着的小丽,透过缝隙,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身形高大,穿着黑色的雨衣,戴着帽兜,背对着我。
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四处乱翻,然后走进了另外的一个房间里。
就是现在!
我立马打开门,拔出钥匙,然后关门,落锁。
不放心,我守着门,让闺蜜把沙发椅拖过来。
尽管我们动作很快,我还是听到了那个男人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的声音。
「快!」我对着闺蜜大喊。
「嘭」的一声巨响,那个人的人好像撞在了门上。
我连忙转身,和闺蜜用沙发椅死死地抵住了房门。
我紧张的看着不停晃动的门把手,冷汗从头上缓缓滑落。
外面一片寂静,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