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久渊心脏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冷的威胁,“想死?谢念念,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在医院里苟延残喘父亲了。”
谢念念睁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用爸爸来威胁我?”
她的孩子已经因为凌楚楚丢了,他亲手杀了他的亲生孩子,将她送上手术台!
这难道还不够吗?
是的,当谢念念醒来,就被告知手术很成功,她的肾被移植到了凌楚楚的身上,而且是靳久渊要求的!
这个消息足以让谢念念万念俱灰。
靳久渊眼眸微眯,掩去眸底的深意,冷漠问:“你打算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谢念念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心口像是被刺穿一般,痛不欲生。
“我做了手术失去了孩子,就当是一命换一命,你难道不该该照顾好我爸爸吗?”
她愤怒到了极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不能。”
靳久渊毫不迟疑的冷声拒绝。
他不动声色的压下心口那一丝痛楚,神情冷冽如冰,无情又冷漠的警告,“只要你死了,你父亲也不能苟活。”
谢念念瞳孔猛缩,绝望又哀伤的看着他,好像重新,真正的认识了他的无情。
第一次,对他的惊惧和愤怒压过了心痛。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
她哭着哭着,突然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哽咽,“原来是这样……靳久渊,我终于……后悔了。”
靳久渊脸色瞬间难看,薄唇紧紧抿着,覆盖眼底的不是愤怒,而是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惶。
他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直到看见谢念念紧张的后退,才僵住了身体。
他用力握紧垂在身侧的双手,冷沉沉的提醒,“谢念念,你知道我最恨你爸爸,你要是死了,我倒也不用顾忌了,到底怎么选,你最好考虑清楚!”
同一时间,病房里,凌楚楚缓缓转醒。
她楚楚可怜的眸子第一时间扫过四周,没看见靳久渊的身影,面上毫不掩饰失落。
但很快就收敛了神情,柔声问守在床边的助理吴秀芳,“久渊呢?”
吴秀芳言简意赅的回答道:“谢念念要跳楼,靳总现下正在处理这件事呢。”
凌楚楚眼眸微闪,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抹不甘。
但很快,她便平复了心情,有些急切的和吴秀芳确认这台‘手术’的情况,“谢念念的肾确定摘除了吧?”
“不止,她因为受了刺激,在摘除肾的过程中,下面大出血,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
吴秀芳回想着当时的情形,靳久渊对她的冷漠无情,忍不住有些咂舌,“先失去了肾脏,又失去了孩子,生理和心理上遭遇双重打击,自然觉得无甚可盼了。”
饶是她,也忍不住有点同情谢念念。
凌楚楚似有所觉,眼神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带着一丝警告。
吴秀芳头皮一紧,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忙不迭讪笑道:“我就是觉得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