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简直是草包中的草包!
李宥思及此,不禁放声大笑。
李崇柏沉着脸,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七皇叔,眼瞅着交诗作的人越来越多,你还没动笔,笑话我,不正是五十步笑百步么?”
“画画讲究观察入微,我还在观察。”
故弄玄虚!李崇柏为诗作烦恼,遣了近旁的贴身宦官,仔细叮嘱后,等着诗作送来,便慢条斯理地喝酒。
圣人独坐曲江池上首,书案上的镇尺压了厚厚一沓宣纸,一边饮酒,一边品诗,时而眉头微蹙,时而大叫好诗,惹得被赐宴的群臣心惊胆颤,无不希望自己的诗作是被称赞为好诗的那一首。
穆与棠也有些着急,李崇柏写不写出来还在其次,最要紧的是李宥曾多次帮她,这回最希望他能独占鳌头。
李崇柏等得焦急,丢下一句“我去小解”就走开了。
恰好穆与棠打算开始磨墨,便没等李宥安排,直接站在书案旁,拿起黑色墨块,力道适中地研磨。磨出来黑色的墨汁在清水里逐渐晕开,由寡淡的颜色慢慢加深。
连饮了三盅酒的李宥,重重地放下酒杯,扶着案几起身时,吩咐身边人道:“玉衡,准备白青六两、朱砂二两、赭黄四两、赭棕二两、石绿四两、沙绿六两、铅白四两,分别加入清胶水,备用。”
“属下遵命!”谢玉衡答道。
李宥将绢布横陈于书案上,轻轻地抚平,确保没有任何一处凸起影响运笔,才取了笔架上一支狼毫笔,蘸墨勾勒曲江池。他偶尔望向远方,眉头微皱,细心观察;多是埋首作画,浑然忘记身在何处,仿佛曲江池宴会近万人全不存在似的。
穆与棠屏息凝神,不敢打扰瑞亲王作画,认认真真地磨着墨。
此时,宦官们又抬来一张书案,谢玉衡将精美的多宝盒置于其上,轻轻拉开,里面横竖不一的小格子,分别放着一个个小盒子。他按照吩咐抽出白青、朱砂、赭黄、赭棕、石绿、沙绿、铅白共七种颜料,再拿起戥子,按照所需分量称颜料。
不一会儿,一宦官搬来一个鎏金熏炉,稳稳当当地放在书案上。那熏炉双耳雕成双龙戏珠状,炉身刻有花开富贵图案,底为三龙托鼎,穆与棠瞧着就非俗物;
另一宦官拎着一篮子红萝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