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菜,要了一杯水,把所有的串都涮了一遍。
我看得眼皮直跳,可是当他把五张毛爷爷整整齐齐压在玻璃杯下面的时候,我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舔狗竟是我自己。
褚寂然每个星期来一次,多数是在周四。
两串娃娃菜,两串花菜,一串烤翅。
不要辣,不要孜然。
还要放在矿泉水里涮一遍才能下口。
我一直觉得这是暴殄天物,所谓烧烤吃的就是那一口孜然味。
带着微微的辣在舌尖绽放,配着食物本身的香气加上炭火赋予的烟熏味。
在喉咙留下浓墨重彩的记忆,以至于唇齿留香,欲罢不能。
既然如此嫌它,用水涮过一遍才能入口,那还吃什么烧烤?
只能说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我这店里只有一个打下手的五十岁大爷,难道他是冲着我来的?
每当褚寂然那逼近一米九的个子坐进我这小小的门面,压迫感瞬间拉满。
那么光芒万丈的一个人,怎么看都觉得和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铺子格格不入。
而且褚寂然十分大方,不管点了什么,最后结账一定是五张小红鱼叠好压在玻璃杯下。
他很少和我交谈,更多的时候就是自己坐着。
可能半个小时,可能一个小时。
我转动竹签时总觉得有一道视线黏在我背后,绵长却不热烈。
后来我学了做冰粉,山楂味的。
加上葡萄干椰果,放在冰箱冰镇一个下午。
晚上拿出来送给客人,清热解暑。
褚寂然的手捏着搪瓷勺子,瞳孔微微放大。
吃了一个月的烧烤,我们终于搭上了话。
他说我手艺很好。
褚寂然的嘴唇水润润的,带着山楂的红。
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黑发盈出一圈光晕,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像笼罩了一层温柔的雾。
那双眼睛有种说不出的哀伤与落寞。
那天,他留下了一千块。
我决定吃一个星期素,求佛祖保佑褚寂然财运亨通。
这可是我的**爷。
然而,褚寂然是蒸蒸日上了,我的烧烤摊却倒闭了。
褚寂然最后一次来我免费请他吃了一顿。
男人侧着头,很惊讶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我嘿嘿一笑:”明天关门了,今天回馈老顾客。”
褚寂然把小红鱼收回钱包,汤勺在冰粉上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