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什么!我在天上!
苏顶再也忍受不住,回忆着市井中那些最恶毒的语言,大骂着那个不着调的便宜师父。
然而一张嘴,便有狂风灌进来,最后只能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猫。
他已经能看到祠堂房顶的瓦片了,下一刻就要撞上去。
心下叹息,砍个树都能从天上掉下来,怕是能让镇里的人琢磨上一段时间。
此刻,祠堂里的牌位突然炸裂,迸射出一道幽光无声穿过房顶,包裹上苏顶,下落的势头戛然而止,诡异的悬停在房顶上。
活了吗?苏顶心想,看来那便宜师父虽不着调,总不至于要他性命。
正想着,包裹他的黑光猛然炸裂,变成无数带着寂灭气息的黑色流光,如小蛇般钻入他的脑中、身体里,无情的啃噬着。
苏顶只觉得如万剑穿身。正要支撑不住之时,经脉中的紫色血液轰然而出,与黑色流光在其体内又展开一场厮杀。
黑光刚占下一条奇脉,紫血便冲上一处大穴,你这儿刚输了一场,我那儿必要扳回来一城。
把苏顶身体当做戏台,你方唱罢我登场。
他的骨骼、经脉、血管、肌肉、穴位均被这场大战牵连。
正如一个个时代,在寂灭的死气中龟裂、破碎。
又在喧腾的生机里重组、凝练。
周而复始,循环不止。
那些骨骼、经脉、血管、肌肉、穴位变得越来越凝实,越来越坚硬,闪耀着圣洁的紫光。
渐渐的,黑光不再肆虐,紫血也趋于安稳。
一黑一紫、一虚一实,如胶似漆,徘恻缠绵,在苏顶的体内各处并道而行。
就像新婚的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闹得暴虐也爱的疯狂。
感受到体内变化。
总算结束了吗?苏顶心念刚起。
只听到啪叽一声,失去黑光包裹的苏顶掉穿屋顶,结结实实的摔在了祠堂内供桌之上。
苏顶心里发狠,躺在供桌上也不动,还有什么一起使出了吧!
这一夜过的,先是惊吓,又是抽血,再到落水、坠空、被雷劈。苏顶直感到委屈,人家只是想砍棵树做个撑杆啊。
受这许多罪不说,不仅莫名其妙多了个便宜师父,还莫名其妙的欠了债,这一欠,就是九笔。
这倒霉徒弟谁爱当谁当,这许多债我可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