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闻言，整个人如坠深渊。

不正是从四年前开始，北天骄对她逾渐冷淡的吗？

楚九歌已经没精力再去看大夫了，浑浑噩噩的回到畅映阁。

她坐在床边，一直坐到天黑，周身笼罩着一层寒霜，无人敢上前打扰。

直到北天骄回来。

楚九歌才重新打起精神。

她下意识上前帮北天骄更衣，解下他的披风，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蟒袍，正是今天她在外见到他时的那身。

她想要质问，却开不出口。

楚九歌抱着披风的手一颤，心中一阵刺痛，心神大乱，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瓶。

“哐当——”

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北天骄看着满地狼藉，皱眉冷声道：“小心些。”

楚九歌低下头，将情绪强压下去，似是随口一问：“你今日去哪了？”

北天骄声音一贯寡淡：“在内阁。”

听到他撒谎，楚九歌心又颤了颤，为了掩饰自己，弯腰去捡碎片。

“嘶！”

楚九歌不小心被碎片划到了手，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北天骄扫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这种事，让婢女做即可。”

说完，就往内室走去。

楚九歌看着手上滴落的血迹，抬眸却又见到北天骄毫不在乎离开的脚步，眼眶忍不住一圈一圈泛红：“好。”

楚九歌用帕子将指尖上的血擦掉，深吸一口气，跟着进屋。

北天骄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楚九歌不经意间开口：“夫君，母亲提起纳妾之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北天骄直接拒绝：“我公务繁忙，你替我回绝。”

楚九歌手一攥，忍不住试探道：“若是夫君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提出来。”

北天骄忽然转身，冷冽地视线落在她身上：“若我心中有人，不会让她做妾。”

楚九歌愣住了，这句话就像是一双手一样，紧紧的拉扯着她的心，疼得厉害。

北天骄从柜子里拿了一席常服，换好后转身就要出去。

和她擦肩而过时，楚九歌心中一慌，扯住他宽大的袖子：“这么晚了，你去哪？”

“议事。”

北天骄将袖子扯出来，走得决绝。

楚九歌手僵在原地，一滴眼泪忍不住落下。

夜深了，冰冷的月光映照在她身上。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