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还在，楚惜也未曾受伤，安王更是只露了一面，应该也并未动武，只有自己被刺了一剑。

果然，哪怕开端不可控，但过程和结果还是可以改变的。

正这样想着，马车一顿，苏白睁开眼睛，“到家……”

话没说完，就看到采露向她扑过来，“小姐！”

嘭——

苏白眼前一黑，再睁眼的时候耳朵嗡嗡的，听不清东西，马车已经四分五裂，被熊熊大火燃烧着，楚惜躺在一旁，因疼痛蜷缩着身体，采露趴在自己身边，一动不动。

苏白张了张嘴，没有声音，也不知是自己听不到还是发不出，她去拉采露的手。一下，两下，内心期待着采露多少能给自己一点反应。

但采露并没有动。

苏白忍着全身的剧痛往采露身边靠了靠，再次拉动她的小手，一下，两下。

还是没有动静。

苏白的脑子嗡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她又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拉了起来。眼前的采露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自己刚刚所在的地方此刻正站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持剑，剑上的血珠顺着剑锋滴到地上。

苏白一惊，她低头一看，一只手正抓着自己的胳膊，手背上的一道血口子劈开衣袖流入手腕处。

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苏白也终于在此刻恢复了听觉，首先冲进耳朵的便是由自己发出的那无奈、后悔的哭声。眼前的事实好像在告诉她，自己连日来的想法都是一场笑话！

重生？自由？改变未来？

苏白的哭声中又夹杂进了几丝笑意。

是啊，真是可笑，只不过是有过一次经历，便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云彩小人不在了，就觉得那天道只是飘渺虚无的东西，就觉得自己可以逆天而行，但其实呢，昨日自己无论如何都杀不了楚惜，今日采露尚有余温的尸体还躺在不远处，还有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伤口中流出的血透过衣服渗到自己的胳膊上，这桩桩件件不都是天道在作为吗？

所以，其实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看着苏白一会哭，一会笑，现在又沉默下来，禾先秋的眉心皱起，“苏白！”

听到这如火光般的声音，苏白回过神来，她抬起头，火光映着他那复杂的神色，微微皱起的眉暴露了他焦急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