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什么章程，弄得膳房也跟着提心吊胆。”李大厨见他喝完，忙不迭追问。

“也没别的事，太子妃说东侧院那里要多添一个会做点心的。”邱太监斜眼看着他说：“老李，你不会也想去那头吧。”说完，对着东侧院的方向努努嘴。

“老哥不瞒你说，我也就那么想一想，这事，听天由命吧。”李大厨见他挑明，索性也不遮掩。是留是走都有好有坏，继续待在膳房油水多，但是顶天这辈子就是个三把手了，看邱太监的架势，他还能稳稳当当的把着膳房十几年不松手。

要是被调到东侧院，那就是小厨房的头头了，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呢，按良悌的前程来看，他日后未必只能当个鸡头呢。

“所以说你这老小子命好呢。”邱太监压低了声音笑说：“说不定咱家以后还有求你的时候呢。”

嗯？李大厨努力掩饰欣喜若狂的嘴角，磕磕巴巴道：“您没诓我？”又挨了邱太监的一记拳头才平静下来：“今晚就请您吃女儿红呢。”

“费那么大排场干嘛，好好为主子尽心，比请我吃龙肝凤胆都强得多。”

“要请的，要请的。”李大厨磕头如捣蒜：“若没有您，我怕是削尖了脑袋也钻不进那头呢。良悌若是个好打交道的主儿，真是个再好不过的差事了……”

好打交道？邱太监挑挑眉头，不置可否。那可未必呢。

这宫里头的主儿，只要是个有气性的，都不爱膳房循规蹈矩配置的菜。都爱点个合自己口味，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是人之常情。

可良悌不同，入宫这么久了。从未见过她对膳食有何指教。送过的，都很赏脸的吃完了，偶尔还有赏银。

越是这般不挑剔，邱太监心里却越没底。要是暗示可以按心意点膳，也只是得个不冷不热的“按着时令来吧，我不挑这个。”的命令。简直绝了。

无法揣测江汝的喜恶，邱太监对东侧院的膳食愈发上心，每次斟酌来，斟酌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东侧院有了自己的小厨房一事，让邱太监产生一种‘终于来了’的预料感。

还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看着还无知无觉还在傻乐的李大厨。邱太监羡慕他的无知。

同事一场，希望他傻人有傻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