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

一遍又一遍，安然用冷毛巾给他降温，直到他的额头不再滚烫，手也恢复了正常体温，安然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睡梦中的季沉，安然忍不住用手划过他的额头，鼻梁，还有嘴唇。

多么好看的一张脸，可他每次见到她不是皱眉，就是凛目，没有一次好脸色。

她多想再看到他对她笑啊。

安然划过他红润的嘴唇，手一顿，一滴泪洇在了床单上。

然后接二连三的，眼泪止不住似的。

安然拿手擦了擦，笑着看他：“小叔叔……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生病了。”

“你已经很久很久没对我笑过了，怎么样你才会对我笑？是不是……是不是等我死了，你才会对我笑啊？”

“小叔叔……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说着说着，安然已泪流满面，她咬着嘴唇，轻轻探身过去。

如轻羽一样的亲吻浅尝辄止。

就像她的喜欢，永远的克制，永远的小心翼翼，永远的爱而不得。

次日一早。

阳光的光线照在季沉脸上，他睁开眼，脑袋还有些发晕。

他揉着太阳穴走出房间，客厅里的米香味勾得人食欲大增，他看着餐桌上还在加热的电饭煲，还有热气腾腾的粥，眉毛皱了皱。

昨晚是安然来了么？

也是，除了她，还能是谁？

季沉吃完饭换了身衣服准备上班，临时接到一通电话，他又转道而行，去了上次的高级会所，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在这里碰到安然的场景。

对于季沉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忆。他厌恶地将记忆赶走，结果一转身就撞见了安然。

她依旧穿着上次那条黑色的迷你短裙，画着浓厚的妆容。

季沉瞬间冷下了脸：“安然。”

听到他的声音，安然惊得心跳都停了好几拍，他不是应该在家里养病么？怎么会在这儿？

还没等她开口，季沉问她：“你就这么喜欢这份工作？”

他的言语间好似连齿缝都带着愤恨。

安然很想否认，可一想起那些高昂的费用，她又有什么其他方法可以赚到姥姥的医药费？

安然沉默了，季沉更加愤怒。

他指着安然，一字一句道：“你真让我恶心！”

安然一下子愣住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目光里的嫌恶是不加掩饰的刀子。

她慌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