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满满的金汁,花沅跟自己一通心理作战之后,她不犹豫的从裙裾上扯下一块布,迅速将布绑在自己的鼻前。
然后卷起袖子,趁着没人,在牛车底部绊了几条绳子,将自己挂在了牛车板的底部。
她从缝隙中,偷瞄着几个用毛巾包鼻的夜香娘,将痰盂倒进屎塔,上盖密封,用担挑搬着,倒上倒屎车。
经这么一番折腾,屎尿的恶臭味更是沸腾起来,任凭花沅用布捂住了口鼻,可这刺鼻的骚气,愣是往鼻孔里钻。
她眯了眯眸子,强忍着胃中的翻腾,猫在车板底部。
夜香娘提起沾满粪的桶子转身,不经意间,把那刚好甩出的淡黄色粪液,不偏不倚地飞溅在她的袖口。
在湿漉漉地粪汤渗入衣袖的瞬间,花沅死死地咬牙忍耐着。
她在边府里住了将近三年,深刻了解什么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边知县简直就是酷吏,那些犯稍微错的下人,就要扒掉裤子打板子,受刑法。
这三年里她日日如履薄冰,连安寝时都不敢睡踏实了,处处小心翼翼。
她日日盼着父亲来寻自己,救她出苦海,可等了整整三年,也未盼来半点消息。
眼下,她已顾虑不了那么多。
什么脏不脏的,命最重要,离开满是污秽的边府,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待倒完最后一户人家的夜香,天色也亮堂了不少。
一路过了无数道关卡,顺利出了城门。
也幸亏是赶在冬日,人们都喜欢猫冬,犯懒贪睡,不然她真不会在未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顺利出城。
从粪车车底回首,望向逐渐远去的城门,花沅的心骤然轻快些许。
虽一路顺利,可她依旧心惊肉跳,不敢挪动半分,不知不觉中她的手脚早已麻得没有知觉,身上也染满屎臭味儿。
不过只要离开边府这极为肮脏的地方,这些通通都不重要。
“待将这些夜香送到灵岩寺,咱们今日的活计就完成了。”
“还是寺院的方丈厚道,腊月提前将大粪腐熟,待来年开春直接就能用在寺田里肥庄家地了,咱们拿了银钱,还能过个松快年。”
花沅趁着上面两位夜香娘谈话时,轻轻的动了动四肢,将手脚从套子里面同时移出来。
“砰……”一声轻响。
花沅落地后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