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竟然是一句,”怎么长得这般娇滴滴?
跟个男人似的?”
虽说眼下我已经知道,这里的男人多是娇美柔软,但当夜那一句震彻皇子府的惊呼,确实让我至今都抬不起头。
因而洞房花烛之后,我再也不敢踏进卧房半步,只求他少用那种奇异的眼神瞧我。
但其实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迟国素来是在家从母出嫁从妻,便是他觉着我实在像男人,对我也还是恭敬有加,不敢再妄言其它。
这倒是让我欣慰许多。
可今日他又是用那种奇异的目光瞧了我一眼。
这一眼显然让我如顶泰山。
走了半路,景修到底是按捺不住那欲言又止的话头,小心翼翼地劝了我一句。”
初秋时节妻主便穿着大氅,待到冬日便没有衣物可耐寒了。”
陈国处南,四季恒温,但迟国处北,冬长夏短。
眼下这个气候同我而言,实在是如同酷寒,别说是大氅了,我恨不得披被上朝。
这话他说的并无恶意,但我对上他那古怪的神色,着实是有些尴尬,只能低声说,”不热。”
他当真是一点都不介怀我的萎靡之姿,可我同那熙和将军站在一处,确实有些自惭形秽。
我想不通,他为何要退掉和将军的亲事——难不成是女皇所迫?
我可是听说女皇为了要拴住我这个人才,曾在迟国大放狠话要为我觅得良人呢。
女皇的用意很简单,不过是想让我娶夫生子落地生根。
约莫……他只是因为皇命难违,才答应嫁给我这么一个貌若男子的人吧。
我低着头,只想尽快逃去书房干活。
可景修显然不想如我的意,竟有些幽怨地瞥了我一眼,”明日就休沐了,妻主竟还一心公务……难不成也觉着我容色差等,起了厌烦之心?”
对上他的怨词,我只能斟酌道,”自然不是,只是……”可惜我话还没说完,就瞧见他眉头蹙了起来,俨然有些潸然泪下的前兆。
我哪里舍得让他落泪,只能赶忙低头服软,随着他进了卧房。
室内一瞬间寂了下来,我察觉他是有话要说。
他先是似怨似恨地瞥了我,继而强装出一国皇子的体面,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了他呢。
他眼睑低垂,”妻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