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喉间一股痒意，沈初掩唇低声咳嗽不止，脸颊都咳至泛红。

这时，耳边传来靴子踩进雪地的声音，不用回头，她也听得出是来人是谁。

顾宥之，她的夫君，整个燕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宣平王，百姓心中的不败战神。

“见过侯爷。”她垂眸掩去眼中的期盼，屈身行礼。

顾宥之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随即却径直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他衣袍的长袖拂过，带起一阵凉风，竟比这严冬的朔风更是让她心寒。

成亲三年，顾宥之不喜欢她，她心中是知道的。

半盏茶后，顾宥之从芷兰居出来。

沈初想到发着烧还喊着爹爹的女儿，犹豫着出声喊住了顾宥之。

“侯爷，月儿近日病了，嘴里总念着爹爹。”沈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若侯爷有空，今晚能不能去看看她？”

闻言，顾宥之顿住了脚步，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沈初，母亲说月儿最近装病逃避请安，你就是这样教月儿的？”

沈初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疏离冷漠的目光，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月儿才两岁，怎么可能会装病？

沈初茫然望着顾宥之渐远的背影，只觉眼眶一酸，痛的几乎要站不稳身子。

这时，芷兰居的周嬷嬷推门出来，眼神轻蔑的看着她道：“夫人可以走了，老夫人今日不想见你。”

沈初低垂着头忍住心头委屈，没说什么，她早已习惯了老夫人百般刁难。

沈初只是不明白，她自认为事事周到，为什么老夫人会这么厌恶她？

她抬起被冻得僵硬的腿，一步一步往自己的院子挪去。

忽然，云裳惊叫了一声。

“夫人，您流血了！”

沈初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头，只见雪地上点点猩红，腿间竟有鲜血缓缓渗透了她的衣裙。

迟来的的痛楚从小腹蔓延，沈初脸色一白，突然想到什么，身影不由的晃了晃。

她无措地抓住云裳的衣袖，语气慌乱：“云裳，快叫大夫！”

……

一片黑暗之中，沈初隐隐听见有人在唤她娘亲。

她哭着想抓住那孩子的影子，可她只能看着那小小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

她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下子惊醒过来。

“夫人受凉太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