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总不好再退回去。

程安宁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模样来和章嬷嬷问好，虽然这位长公主的身边人一向瞧不上这溪兰苑，可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给章嬷嬷拜个早年，您方才说挑什么？”

章嬷嬷也没开口，只斜了斜眼睛，看起来不像个奴才，倒像个不苟言笑的老佛爷。

程安宁顺着她的视线往她身后看过去，随即一愣。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气氛这么古怪了，虽然长公主不待见她们，但也懒得为难，布料这些一向是捡着适合这个年纪的鲜嫩颜色选的，因此姨娘们即便挑不到合心意的，也不会差太多。

可今天送来的料子，一眼看过去，竟然全是灰扑扑的，别说喜欢艳色的程安宁看不上，就连一向自诩素雅的薛姨娘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她抓住了章嬷嬷的袖子，语气有些一言难尽：“嬷嬷，今年这料子的颜色……”

毕竟是公主身边放出来的人，章嬷嬷对她的态度，比对程安宁要好的多，只是仍旧不苟言笑：“这是侯爷的意思。”

她扫了眼满院子的姨娘，最后落在穿的最艳丽的程安宁身上：“你们虽然是妾，可也是侯府的人，平日里穿衣打扮，都要符合规矩，也要仔细些，免得被人瞧见，还以为是什么不正经的人。”

不正经三个字，针对性太强了。

程安宁就算是听惯了这些话，也多少还是觉得难堪，她紧了紧手里的帕子，努力维持平静。

然而这院子里的人，并没有谁会体谅她的心情，甚至是十分乐意看见她被人羞辱的，于是人群里很快就响起细碎的说话声，还夹着轻微的嗤笑声。

巧琴脸色涨的通红：“姨娘，你别理他们，出身再好有什么用？不也都是妾吗？”

程安宁心里清楚，就算都是妾，也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太子送来的人，就算被宋辰舟罚了，下人也不敢怠慢。

可这种话说出来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她只是笑了笑：“就是，咱们不和她们一般见识。”

主仆两个人握紧了手，从对方身上获取了一点安慰，难堪的心情很快平复了下来，毕竟这种嘲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是每次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程安宁都会想她出身青楼这事儿，其实是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