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倒有几千块,问她能扫码支付么。女护士古怪地翻了下白眼,没开通这项业务。
苏城竟然还有不能扫码支付的医院?
转念一想,有些私立医院专干骗保勾当,为躲避监管,不搞电子支付也正常。
我伸手去摸陈诺口袋,可她兜比脸还干净。
正没辙,女护士伸了伸懒腰,冷冷地说,先治疗吧,等家属寄钱来了再交。
我一听,业内良心啊,忙不迭对她说,多谢多谢,祝生意兴隆。
护士没把我们往急诊室领,倒直接七拐八拐把我们带到二楼一间病房。走廊很安静,也没人住院,看来生意惨淡的可以。
到病房之后,护士对我说,大夫马上来,你们先等会儿。
我把陈诺放在病床上。
她右臂膀全染红了,摸了下额头,发烧了。
本想给她家人打个电话,但又解不开她手机锁,只能在边上等着。
一会儿之后,来了个发须发白的斗鸡眼医生,他没穿白大褂,身后挂了个古郎中的木药箱。
中医?
我都懵了。
你再莆田系也不带这样玩吧!
我眉头一皱,掂量着说:“医生,我对传统医学很敬仰,但能换西医不?咱这不是啥大毛病,处理下伤口打点消炎针就行,用不着您老亲自出手。”
这话我没伤他自尊,很客气了。
但斗鸡眼医生脸色陡变,恼怒道:“没西医,你治就治,不治赶紧上路!”
斗鸡眼医生竟然如此嚣张,诅咒病人赶紧上路?
我这暴脾气,气得当时就......怂了,赶忙说:“我错了,一切听您安排。”
斗鸡眼老头鄙夷地瞅我一眼,抽下鼻涕,拉出陈诺的手,搭脉。
一搭之下,他身子像被电击般颤抖,斗鸡眼滴溜溜狂转,脸色无比惊奇:“还活着?!”随即,他立即松开陈诺的手,猛地扯住我手,冰凉刺骨的双指一搭我的脉,大嚷一句:“你也活着?!”
我即便是泥菩萨也来气了。
什么狗屁话!
死了我不去火葬场,跑这儿来陪你唠闲嗑吗?!
我把手抽回,推开他,恼道:“老头你咋说话呢?”
可一推之下,却推了个空,手臂竟像穿过斗鸡眼医生躯干似的。
斗鸡眼医生也没管我,状若癫狂跑出病房,在走廊里大嚷道:“院长,来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