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早已泪流满面，不想她只是平静地凝望他，嘴角微弯，隐约竟有些嘲弄。

他看错了吧？

然后就见女孩接过了文件，拿起来翻阅，仿佛已接受现实般，一言不发。

季明川微微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小棠舍不得跟他撕破脸。

不管他要求她做什么，她都会将一片真心奉上，如他所愿。

“这个项目我很心动，但我没钱。要不你把欠我的钱，还给我吧？”

苏棠看过合同后，抬起头，从包里拿出一份银行流水单，“你出道前，我借给你包装形象的费用，每一条都在这上面，一共三千万，你可以看看。”

季明川脸上的愧疚僵住了，“小棠，你说什么？”

“你不会忘了吧？”

苏棠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好奇，“我们现在分手了，以后不方便见了，该还的钱你总得结清了吧？”

“不，我没忘，我不是……”季明川脸上火辣辣的燥，“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放心，那些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那就今天吧。我知道你一直有把支票簿放在随身包里的习惯，今天肯定也带了吧？”

苏棠探究的目光瞥了眼他的包，接着又道，“没带也没关系，隔壁就是银行，可以转账。”

季明川终于正色，“小棠，你认真的？”

“当然，三千万，一分都不能少。”

苏棠理所当然。

那些钱可都是她辛辛苦苦一笔一笔赚的，自己都没舍得花，全扔在了眼前这玩意身上。就这样对他好，他都不当回事，分手了还惦记坑她一把。

他自己不当人，她难道还要惯着他不成？

“你知道我妈她一直怕我大手大脚……”季明川有些迟疑，在他心里这笔钱早就是他的了，“这么大数额的钱，我直接给你，她肯定又得念叨，我怕对你影响不好……”

“钱不够吗？”

苏棠打断了他的话，怜悯又同情的眼神凝在他身上，令他如芒在背，“知道你不富裕，利息我也不要，但本钱你总得还给我吧？你总不想你的粉丝认为，你是欠钱不还的人吧？”

季明川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飞快填好支票，甩在了苏棠面前。

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他决绝地站起，“苏棠，我一直不认为你真如网上那些人所说，是个拜金又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