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通过,左手是些进口的灌木花草,右手是本土树木。
她提着公文包,走在靠近小草坪的这边,绿枫、嫩杏和樱枝都安静地排在对面。
草坪上几圈四边形的篱笆围着,里面种满各色粉白红蓝的鲜花,配合着新鲜的雨后小草,鲜艳欲滴,颜色格外饱满美艳。春节的玫瑰长势蛮横,带刺多叶的枝干歪歪斜斜拼命挤出头来,车子速度快了,难免刮得花瓣脆弱地零落一地。
几瓣轻飘飘跟着风找到她身上脚下,香气浓郁扑鼻,步履一刻不停,囫囵吞枣一下这人工风景:洋折衷的主意不错啊。
一进别墅大门,正在门口迎接来客的渡边雅美见着她,一身浅蓝色印花春季的和服,小步挪动来。
瞧这人笑得一脸春风得意,即刻品味出点不怀好意和胸有成竹的贼味儿来。
作为闺中密友,登时福至心灵,肯定她有喜事。
她小声示意千西,现在她要招待客人,不得闲。
千西转而掏出公文包里的相机和纸本,一本正经:“我来可不是玩儿,要工作呢。”
渡边雅美把她一打量,“我看你是来赏花儿的!”笑着拉她到门外几步。
掏出袖兜里的一方丝帕,帮着把她头发和肩膀处的几片残瓣拂下。
果然,千西急不可耐,张嘴就托盘而出:“雅美,我有事要说,一会儿采访结束,立马来找你。”
“什么事?”
她故作玄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眼见几个客人到,雅美得去招呼。千西马也不停蹄跑进大厅:“你等着我,结束了我来找你,你待会儿可不许跟别人跳舞喝酒,就坐在沙发上等我,事大着呢!不许忘。”
瞧人不见了,渡边雅美叹了口气。最近为自己的婚事愁容满面,心情抑郁,被好友这招牌式地一通吵吵闹闹,放松了不少。
大厅零散已经坐着十几个宾客,渡边雅美是长女,有两个胞弟。
二公子还小,是上中学的大公子在大厅陪着家长会客,大公子不喜欢千西,所以见到她也不打招呼。
千西乐着呢,她本来也不喜欢应付这小屁孩。
渡边雅美的父亲是渡边爷爷的幺儿,年纪轻轻,四十来岁,管的是满洲铁路的货物运输,利用满洲国鸦片的暴利赚到盆满钵满。
今天的豪宅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