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颤：“既有这等神物，为何不给外祖父服用？他的毒分明比我更严重……”

“小姐不知，此蛊宝还有个名字——”

巫医忽然停顿，一字一句：“它又叫绝情蛊，服用此蛊必先剖心，自此之后，断情绝爱。”

他话音一落，苏倾月手里的羊皮卷“哐”的一声砸在地上。

苏倾月这才明白，外祖父不用，是怕断绝他们祖孙之间的感情，是以哪怕明知会死，也心甘奔赴！

脑海中，老人的音容犹在，仿佛在对着她笑。

苏倾月再忍不住，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

王帐内寂静，只有压抑的哭噎声。

许久，直到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巫医才再度开口：“小姐可决定好了？”

苏倾月将地上的羊皮卷捡起，妥帖放下，然后从腰间抽出外祖父赠的匕首，递了过去。

“剖吧。”

雪不知何时落下，纷扬无声。

帐外，将士们跪了一地，敬他们的新主。

帐内，苏倾月清醒剜心，整整六个时辰。

青丝寸寸成雪，碎了儿女情长……

皇城内。

秦墨渊不知为何又走进了将军府，脑海中又浮现起那日听到的悲鸣，心中的不安怎么都压不下去。

听到身后响动，秦墨渊回头看着跪身在地的下属：“还没找到夫人？”

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急切。

“属下寻遍皇城各地，至今未发现夫人踪影。”

闻言，秦墨渊眼里划过失望。

这时，天空的雪忽然猛烈飞扬起来，像是在哀悼什么。

秦墨渊抬头看着，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接。

雪落掌心，一阵冷凉。

倏然间，他心口一疼，像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刚想抬手去捂，却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一声长喊，守城士兵飞奔而来：“报——！楚家三十万叛军抵达城门！即将攻城！”

闻言，秦墨渊心一震，顾不得其他，快步朝城门而去。

片刻后，他飞身跃上城门。

只见城外楚家三十万大军皆穿孝衣，白茫茫一片，与雪融为一色。

而为首那人，正是他找了许久的苏倾月。

她竟已满头白发！

见这一幕，秦墨渊心头一窒。

似有所感，苏倾月抬头望见秦墨渊，眉眼间不见过往深爱，只余恨意。

白雪蔓延，风声呼啸。

一片白芒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