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想都没想直接摁断了电话。

可沈亦欢的电话还是一个劲儿拨了过来，似乎非要说什么不可。

程衍不想大清早的好心情被这个男人破坏，索性接通了。

“沈总，关了一晚上，还想扰民？”程衍讽刺道。

沈亦欢那边有呼呼的风声，半响才听到他说话。

“程衍，有个事想要你帮我。”沈亦欢只字不提昨天的事，语气里依旧是显而易见的卑微和恳求，

“以前每年元旦都是我陪她，她喜欢看烟花，你不让我见她没关系，我让人准备烟花来海边放，你带她去看，好不好？我保证，我绝不会出现……”

程衍听完他的话，微微怔住，随即荒唐一笑：“沈亦欢，有个事你需要弄清楚，我跟陆舟是穿开裆裤的交情，

在你没出现前，以前每年元旦除夕都是我陪她放烟花玩鞭炮。”

沈亦欢僵了僵，无数话哽在喉头根本不知要怎样表达出来。

“我知道……你比陆舟小一岁，她一直都把你当弟弟看待……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照陆她，我……”

程衍没了耐心，直接打断他的话：“昨天陆舟折腾了我一宿，现在满脖子都是红印子，

我还不知道要穿什么衣裳遮盖一下，但又想起家中除了陆舟就只有一个做饭的保姆，遮不遮都无所谓，你说是吧，沈总？”

程衍本不想用这事来讥讽刺激沈亦欢，但沈亦欢说的那些话总能勾起他情绪中最恶劣最阴暗的部分。

沈亦欢的声音猛地尖锐起来，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恐惧：“你，你们……”

他的反应，在程衍的意料之中。

这个男人，不就是仗着陆舟爱他胜过爱一切，所以以为那个女人还会在原地等他？

可笑！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陆舟还在床上躺着，我还得去看自己昨天有没有弄伤她呢。”程衍说完便径直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给沈亦欢说话的机会。

“嘟——嘟”

听着听筒那段的声音，沈亦欢就像被抽光了力气一样瘫坐在车后座。

他脸上的神情在静谧一秒后无法扼制地崩溃，扔了手机直接双手捧着脸，毫不在意形象地痛哭出声。

陆舟被程衍藏起来的这几个月里，沈亦欢想过无数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