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已经洗好了，只是洗得太多，相片没上一批清晰了。

“师傅，再重新照一张吧。”

叶北笙拿出了海报，摄影师也不多问，咔嚓照了张，高冷地问道：“洗多少？”

“四百张。”

叶北笙报的数字，把摄影师吓了一跳，总算抬起了眼睛，狐疑地看着她，别和他说有四百个战友，瞎扯蛋呢。

“师傅，我帮别人洗的，挣点跑腿钱。”

叶北笙半真半假地解释了句，去开票交了钱，四十块四角二分。

摄影师扯了扯嘴角，半信半疑，不过他也懒得管，淡淡说道，“明早八点来取。”

叶北笙放好收据，带上一百张相片走了。

她打算换家照相馆洗相片，狡兔三窟，她不能连兔子都比不上。

身上又只剩下六块多了，叶北笙去买了六个肉包子，边啃边赶路，到电影院才九点多，门口没多少人，她先去了门卫室，还是之前那个大爷。

“大爷好。”

叶北笙把四个肉包子放到桌上，讨好地笑着。

“又想干什么？”大爷认出了她，态度还是不太好。

谁让叶北笙长了副不正经的脸呢，在老人家的眼里，她这样的脸就是‘狐狸精’，大爷能有好脸色才怪。

之所以没轰叶北笙走，完全是看在四个肉包子的面子上。

“大爷，我还想要些海报，陈思思和向群的都行，有红楼梦的更好。”叶北笙直接说了来意。

“没有，赶紧走！”

大爷将肉包子塞她手上，黑着脸轰人。

叶北笙一只脚抵着门，耍上了无赖，“大爷，求您帮帮忙吧，我……我花钱买成不，粮票也行。”

拿出了两块钱，还有五斤粮票，叶北笙心肝肉都疼了，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想挣钱就得先付出。

大爷推搡的力道小了些，叶北笙暗喜，说明有戏，将钱和粮票，以及肉包子都塞到了抽屉里，可怜巴巴地作揖央求。

“你是去干投机倒把的违法活动，我不会给你的。”

大爷嗡声嗡气地说着，他昨天就看见了，这个长得妖里妖气的姑娘在卖剧照，这可是违法的，要是让纠查队逮着了，再把他供出来，他老了老了还得吃批评。

这个风险他不敢担。

叶北笙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用力咬了下舌尖，眼睛登时红了，哀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