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头顶上那股杀气让她求生欲爆棚,用力吼出了这句话。话一说完,对面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明显一愣,接着蹙眉合眼,把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神情纠结迟疑。
“现在是建安几年了?几月几日?”
好典型的话。若不是那双幽深的眼眸正紧紧地盯着她,以及视线里他垂在身边修长有力蠢蠢欲动的手,池莳百分之八百会笑出声。
她一个穿越者都没好意思问出这句话,他这个土生土长的人反倒混的分不清年代了?
还真是病傻了,听说久病的人往往会脑子不清楚,池莳肃然收回了嘲笑之情,望向江析忱的目光多了一丝同情。
“建安六年,二月十五,算卦的说十五和你八字相和,吉利。”池莳老老实实的答道。
二月十五了啊……他死了有多久了?算算大概有三天了吧,那天宫中设宴,皇弟叛变,举刀刺进了他的胸膛,血浸透了他的衣裳,任周围的宫人大声尖叫,江析忱的意识只能越来越模糊。
再一醒来,就是面前这个张口就喷渣的土包子。
被土包子眼巴巴的看着,江析忱脸色郁郁。地主儿子的记忆涌进脑子里,不消片刻便弄明白了当前情况。
“你听着,这桩婚事没经过我的同意,我也不认同,也更不想看见你,你要若是过不了这样的日子,就自己去找我娘说清楚,回你自己的家去。”
江析忱面色苍白,眼角微微上挑,不看人不递眼刀子时尚且有两分散漫随意的样子,一旦有意施压,就连嘴角勾起的笑意都是带冰渣子的,看的人如同身处寒冬腊月。
池莳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心里直犯嘀咕。本来想着这人时日不多,凑合着也就过去了,总比和李翠花过好,可没成想他如此凶狠,怕是没熬死他,自己就先被他弄死了。
走也行……反正混了一顿饭,也不亏。池莳这样想着,鼓起勇气,“要我走行,我要一纸和离凭证,免得你家说我偷跑了。”
“磨墨来。”
池莳憋屈的走到书桌前,随便辗了两下,拿毛笔沾了沾,连着一张纸递过去。
江析忱懒得和她计较,不耐的接过纸,正欲提笔,赶走这个来历不明的土包子,脑子里忽然轰的响了一声。
笔尖徒然停下,墨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