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大，常年干粗活，让她的体型魁梧壮硕，可不知为什么，在他的眼里，她的美胜过街上那些露脐带长大腿的妙龄少女。

回到学校的那段日子，他天天在宿舍赖床，脑子里挥之不去他和阿秀的关系，本来他就不是个勤快的学生。

日上三竿，其他同学都上完早课了，他才懒洋洋地起床，慢悠悠得在她的店附近晃荡一圈。

几次，他都没看到她的身影，收银台后面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想来阿秀是在厨房忙碌吧，王凯有些失望。

三天后，他没忍住，又一次掐准阿秀快打烊的时间冲进来。

和上次一样的场景，她从收银台后面抬起了头，好像是预料他还会再来。

其实他们还没有那么熟，这次，他没有点餐，她却让他坐一会，从后厨端出了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好像是特地给他留的一样。

阿秀说，你还在长身体，晚上不要喝酒，吃点暖的，填饱肚子的食物对身体好。

她坐他对面，他们一起吃完了那盘饺子，像上次一样上了阁楼。

07

大学的课业不忙，除了他的毕业设计要重新做，他有大把的时间。

有了第二次，他每周会去她店里三四次，都是趁着打烊的时间，第二天，他就任性地胡乱大睡。

不记得是第几次，他像往常一样又去了，她照例在后厨给他准备吃的。

他百无聊赖地在店里走动，到了一台卧式大冰柜前，里面全塞满了食材。

其他食材的袋子都是透明的，可有个乌黑的袋子特别显目，它放在柜子的一个边角。

鬼使神差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当即起了好奇心，推开了冰柜的门，拿出来那团乌黑的东西。

一层一层地拨开外面几层包装，一股古怪的气味渐渐蔓延开来，是一团乌黑的肉，肉眼已经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但形状像是内脏，他皱着眉头，用手指按了按。

突然，传来女人尖厉的叫声，你在干嘛？

王凯扭过头，地下是碎盘子和散发着热气的辣椒小炒肉和小笼包。

放下你手上的东西，阿秀厉声嚷道，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生气神态。

他听从她的要求默默地丢下。

怎么了，不就是动物的内脏吗，都发黑了，还能吃吗？

什么动物的内脏，它不是。

那是什么？

它是我丈夫的……

阿秀没有说完，她激动地说不下去了。

王凯周身忽然搜得起了冷气，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仿佛那个黑色的东西正要报复性地朝他砸过来。

阿秀闭上眼睛，一串泪珠滑了下来，它是我丈夫的肾。

他死于意外，全身器官都捐献了，唯独给我留下了这个肾，三年了。

王凯浑身发颤，他赶忙冲进了厨房，不停地洗手，脑海里全是那一团乌黑的东西，不禁呕吐起来。

洗完手，他没有抛下一句话，飞奔冲向大门离开了。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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