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顾娇然不敢置信的眼神，厉慕梵讥讽一笑。

“不是在家还埋怨我吗？”

她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不……不行。”

妈妈还躺在病床上，他怎么能？

厉慕梵怎么能这么做？

“不行，在家的时候不是你说的吗？”

厉慕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恶意笑容，朝着顾娇然逐渐逼近。

顾娇然一步步的往后退，不断的摇着头：“不要，慕梵，我求求你，不要！”

就算妈妈现在昏迷不醒，但是要她在妈妈面前这样，她做不到！

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孩子没多久。

“别让我再说一遍，也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不然的话，我可以随时断了你妈妈的医药费。”

厉慕梵脸色冷沉，一把攥住了顾娇然尖俏的下巴，巨大的力道疼得她说不出来话。

她红着眼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痛的仿佛如同刀割。

他就非要把自己逼成这样吗？

顾娇然抬眸，面前男人修长的手指已经按上了呼吸机的电源。

她终于破防，哀哀的哭着：“不，不可以拔，慕梵，我求求你！”

“你以为，现在该听谁的？”男人低沉的尾音带着浓浓的缱绻。

可落在顾娇然的耳中，宛若地狱里的恶魔。

见事情真的没有转机，顾娇然死死的咬着牙，颤抖着手，摸上了连衣裙的扣子。

见顾娇然那副样子，厉慕梵嗤笑一声：“平时倒是尽心尽力的样子，这会儿倒是矜持起来了。”

“你闭嘴！”

顾娇然忍无可忍的低吼了起来，厉慕梵脸色瞬间变了。

他捏着顾娇然下巴的手猛然用力起来，“胆子大了，敢吼我？你有这个资格吗？”

顾娇然倏地沉默了下去。

是啊，现在妈妈的医药费，全部都靠厉慕梵吊着，她还有什么尊严可言呢？

想到这里，顾娇然破罐子破摔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厉慕梵，男人的眼角已经微微眯起，这是他即将要发怒的前兆。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还能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吗？

顾娇然狠狠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正准备跪下去，却突然被厉慕梵一脸厌恶的推开。

顾娇然身体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我现在又不想碰你了，因为觉得你恶心。”

他一把捏住了她的小脸，冷嘲道：“你知道你爸爸做下那一切之后，我有多痛苦吗？我找你的时候，你在哪呢？”

顾娇然咬紧了嘴唇，她已经跟厉慕梵解释了很多遍，可他不信，再说也是徒劳。

突然，顾娇然的小腹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好像是刚才摔倒磕到了。

她的心里忽然涌出一阵巨大的恐慌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身体里剥离出去一样。

她苍白着脸，伸手去推厉慕梵：“慕梵……我痛，好痛。”

厉慕梵低头，看见大片的鲜血从顾娇然身下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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