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便多了一双素白的手，代替他的手，给他揉起脚踝来，他下意识地就要把脚收回来。

苏晚却按住了他的脚，道：“有老伤，伤了筋骨，没有好好医治，天寒或下雨就会不舒服，再不好好调养，你将来只会更难受。”

裴战闻言，抬头看着蹲在面前的苏晚。

她蹲在那，低着头看着裴战的脚，目色认真，稀疏的月色在她头上投下来，让得裴战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她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下面，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裴战一顿，忘了收回腿，也没说话。

苏晚见他没动作，便伸手卷起了他的裤腿。

寒风袭来，裴战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按住苏晚的胳膊，声音有点暗哑：“别看了……”

“没事，你我名义上是夫妻，看个脚没啥大不了的。”苏晚无所谓地压住裴战的手拂开，看到了他右脚踝的情况。

裴战的右脚，伤势比她想象中的严重，不大的脚踝上纵横着不少伤口，有些还未痊愈，有些甚至因泡了河水而溃烂，脚踝肿的老高，比猪蹄还要严重。

大约得益于现在是冬日，竟没有怪味儿露出来。

若是在夏日，只怕真的要臭了。

苏晚蹙起秀眉，“这么严重的伤，你怎么一声都不吭？”她抬头望着裴战。

难以想象顶着这么严重的伤，裴战今日还跟她去了一趟市集，全程一声痛呼都没有，好像伤得不是他的脚一样。

这般隐忍力，在苏晚见过的普通人和玄门人中，那都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苏晚不免略有些佩服。

她想翻看下伤口，但又觉得无从下手，只道：“你这伤得有些厉害，都开始流脓了，得想办法买点伤药……”

“不必。”苏晚话音未落，裴战便抿着唇将腿收了回去，裤管放下。

苏晚不让他动，不解地问：“你都伤成这样了，再不治，你这条腿就真的废了。”

“已经废了。”裴战淡声，微微低着头。

苏晚一震，从少年身上看出一种落寞逐渐归于死寂。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伸手捏了捏裴战的脚踝，沉声道：“并没有，还未伤及筋骨，好好治疗的话，我有信心把你这腿救回来。”

“你救我这腿？”裴战他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笼了一层寒意，“苏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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