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上，她撕扯姜华志的衬衫，来来回回，咒怨不止。

“你怎么不去死！你是人吗？你卖了我和姐，还逼走了妈，凭什么你还好好地活着，凭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死！”

云希声嘶力竭，双眼憋的涨红，可她还是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觉得这些年的怨恨全作废了，过往的六年里，她每天都在心里咒骂父母和姐姐，她幻想过无数种他们幸福生活的场景，但万万没想到，姐姐也被父亲卖去了乡下。

她对姐姐再也恨不起来了，甚至由此生出一丝自责。

姜华志死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双手紧握方向盘，面目狰狞而丑陋，警告姜云希，“再闹！再闹我们一起撞死在路上！”

姜华志说话时的强硬嘴脸，连带着下巴上的肉一起抖动，姜云希从未见过如此让人作呕的面庞，比乡下被宰杀的猪脸还难看。

姜华志看云希不闹了，顺着台阶做了退步，“云希，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谁都不要再提。现在你回来了，只要你好好的，不再翻旧账，咱们就是一家人。”

云希冷冷的看着姜华志的侧脸，一家人？她早都没了家人，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家人”，根本不配做人。

云希极快的冷静了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太需要一个家了，她需要一个“正常”的家，让她吃饭、念书、生活，以来弥补她这年经受的折磨与恐惧。

在她羽翼未丰满之前，她必须做出适当的妥协，等她手里的刀子磨成了利刃，她再把刀尖冲向姜华志，冲向当初带走她的人贩子。

车子恢复平稳驾驶，云希安静在后车座，质问道，“我姐被你卖到哪去了？你现在有钱了，去把她找回来。”

云希直勾勾的盯着后视镜里的姜华志，姜华志同样透过镜子回复她，“我说你能别闹了吗？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姐被送去了哪？当初把她交到人贩子的手里，就彻底断了联系，我连你在哪我都不知道！我总不能去警察局自己揭发自己吧？而且就算揭发了也没用，当年的人贩子，谁能找得到？他们东躲西藏，连警察都抓不到。”

姜华志叙述陈年旧事，仿佛是在云淡风轻的提及别人家的丑事，没有丝毫悔意。

姜云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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