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而她自己的爹娘却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往日有专人打扫的族墓，此刻破败不堪一片荒凉。

迎着满天飞雪，苏裳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往前迈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时隔三年，她终于回来了……

望着眼前的两座衣冠冢，苏裳缓缓跪下，泪水也跟着滑落。

“爹，娘，裳儿回来了看望你们了……”

赵侯府。

赵璟离从梦中惊醒。

梦里，他梦见苏裳死在大雪纷飞的江南。

赵璟离捏了捏眉心，将心底的不苏抹去。

喝了十碗陈年烈酒都没死成的女人，怎么会死呢？

然而残余的睡意也被那个梦一扫而空。

他看了眼外头未亮的天，随后起身披着衣服坐到榻上。

以往这个时候，苏裳会将热茶端来，细心地替他整理衣裳。

一室寂静，赵璟离望向窗外的目光渐远。

已过一月有余，除去苏不离那封信，他再没有收到苏裳任何消息。

他拧着眉，就这么坐到了天明。

束发时，赵璟离打开檀木盒，却看见发冠旁两缕被红线缠在一起的青丝。

他眸色一紧，不由得动怒要将其扔掉。

可耳畔忽然响起苏裳刚嫁进侯府时所说之话。

“夫君，民间有句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只愿能陪你从青丝到白发……”

夫君……

赵璟离眸光渐渐暗下。

不知何时起，苏裳也如旁人那般称他为“侯爷”了。

半晌，他合上檀木盒，索性不戴发冠。

洗漱之时，赵璟离抬头便看见一块绣着他生肖的帕子落入眼帘。

“夫君，今年是您本明年，我只愿你平平苏苏。”

苏裳的声音又出现了……

赵璟离眸光一沉，转身离开。

偌大的侯府，好像他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就像影子，跟随在他左右。

校场。

几个副将见今日的赵璟离脸色更加憔悴，不由问：“侯爷，可是因军务烦恼？”

赵璟离不答，冷眸扫过后，副将们也不敢多问了。

行至校场营帐。

赵璟离刚坐下不久，上官楠就来了。

看到向来意气风发的侯爷满眼血丝，也忍不住问了句：“苏裳还未回来？”

二人自小相识，他也发现唯有苏裳能影响赵璟离的情绪。

赵璟离嗯了一声，眉目拧的更紧。

他也没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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