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呼吸忐忑不安的时候，洛清宁却收回了目光。她像是什么都不在意般，垂眸喝了口茶，而后才开口说道：“我知你在想什么，如今萧家势大，我想毫发无损地离开并不容易。”

“但既然是我自己要做的事，便不必让家中长辈再替我操劳烦心了。”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依靠自己，何况姜家也不是当年的姜家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再让两位老人家劳心费力，更不想他们替她欠下人情。

不过话说回来，若洛家、姜家还是从前的模样，陈氏又岂敢这般作践她？

记忆中那个抱着她喊囡囡，想让她快点进萧家门的不也是陈氏？只不过是一夕之间，洛家失了圣宠，陈氏的心思也就变了，于是从前的宝贝囡囡成了会影响萧家根基的存在，再后来因为萧有卿的偏爱更加看她不顺眼，于是处处给她立规矩、使绊子。

洛清宁不是没忍过。

这三年的时间，外人觉得她顺风顺水，觉得萧家有情有义。

可关起门来到底过得什么日子，谁又知道？

新妇进门却不能跟自己的丈夫住在一起，就算跟萧有卿平日离得近一些，她那个婆婆都会皱眉咳嗽，说是怕她影响萧有卿读书，其实不过是想让她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脸。

至于别的——

天没亮立规矩都是家常便饭。

夜里服侍婆婆洗脚梳头更是不必说。

萧有卿在家的时候，陈氏还知道顾忌一些，若他不在家的时候，那些冷言冷语也是从来没少过，有时候更会故意找她的错处让她在庭院里罚跪。

要不是老国公偶然回来知道她的状况，估计她的日子还要不好受。

可老国公毕竟也不常在家里，何况他还发话让她管家，于是本就不喜欢她的陈氏更是彻底把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每次让她过去看账本，屋里只留一盏灯，她如今眼睛有时候在夜里看不大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

洛清宁以前都能忍。

她感激萧有卿当初冒着大不韪娶她，所以无论他的母亲对她做什么，她都能忍能认，她知道萧有卿夹在她跟他母亲之间不容易，所以每次看他目露难色的时候，她也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笑着跟他说没事。

就像萧有卿相信他们会好，她也一样相信。

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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