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道：“你说。”

周穆清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道：“爹爹，女儿想着，您不如将姨娘放出来好了。”

周望舒万万没想到周穆清会在这时候提出这个要求，他们原先商量的是等这件事过了再提的。

周穆清也知自己打乱了与周望舒的计划，她只是看这次叶姨娘的所作所为给了父亲很大的震撼，所以想趁热打铁，看看能不能早点将叶姨娘接出来。

周冠瑾没回答周穆清的话，她也不慌，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爹爹你看，这次咱们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若不是姨娘出手相助的话，就凭我和哥哥，那账本不知要理到什么时候，更遑论去找人要凭据和账本了。”

“再者，今年腊月哥哥就要成婚了，现如今裴氏被夺了掌家权，哥哥大婚连个能操持的人都没有，到时候，您让全华京的人怎么看咱们？哥哥的岳家会不会觉得咱们慢待了他们？”

“至于当年的事，女儿说句不好听的，根本就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能证明姨娘做错了事，爹爹关了姨娘近十年，也足够了……”

周穆清有理有据的一番话让周冠瑾沉默了许久。他看着已经成人了的儿子，知道这些年也是自己对不起他。虽然并没有限制他不准见生母，但也终究算得上是母子分离近十年。而且当年，确实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叶霁华同人私通。

周望舒听了周穆清的一席话，也不由得红了眼眶。他的亲娘蒙受不白之冤，被关在那方寸之地近十年，而他作为儿子的，竟然没有半点法子能救她。

周冠瑾沉默了好久好久，末了道：“那就放她出来吧。她既要为舒儿操持婚事，顶着妾的名分总是不好听，就抬为平妻吧。”

周穆清有些怔然，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自己本想等过几天再同父亲提起平妻这件事的，没想到父亲自己提出来了。

周望舒听了周冠瑾的话，大喜过望，拱手作礼道：“多谢父亲。”

周冠瑾心中对这个儿子是有愧的，叹道：“明日一早，你就去将你母亲接出来吧。她以前住在春兴院，日后就还住在那儿吧。”

周望舒道：“是，明日儿子就去将母亲接出来。”

兄妹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突如其来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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