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一惊，她低头一看，一只手正抓着自己的胳膊，手背上的一道血口子劈开衣袖流入手腕处。

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苏白也终于在此刻恢复了听觉，首先冲进耳朵的便是由自己发出的那无奈、后悔的哭声。眼前的事实好像在告诉她，自己连日来的想法都是一场笑话！

重生？自由？改变未来？

苏白的哭声中又夹杂进了几丝笑意。

是啊，真是可笑，只不过是有过一次经历，便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云彩小人不在了，就觉得那天道只是飘渺虚无的东西，就觉得自己可以逆天而行，但其实呢，昨日自己无论如何都杀不了楚惜，今日采露尚有余温的尸体还躺在不远处，还有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伤口中流出的血透过衣服渗到自己的胳膊上，这桩桩件件不都是天道在作为吗？

所以，其实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看着苏白一会哭，一会笑，现在又沉默下来，禾先秋的眉心皱起，“苏白！”

听到这如火光般的声音，苏白回过神来，她抬起头，火光映着他那复杂的神色，微微皱起的眉暴露了他焦急的内心。

“安王殿下，”苏白突然安心不少，“别来无恙啊。”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已然将眼前十九岁的禾先秋与二十四岁的禾先秋合二为一了。

听到这句话，禾先秋心底也有些疑惑，他听出苏白的口气不像是一个小姑娘能表达的出来的，这句话里面好像包含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但还没等他细想，苏白却又一脸严肃的抓紧了他的衣领，“安王殿下，哦不，禾先秋，”禾先秋的眼皮跳了一下，苏白深呼吸，质问他道：“你知道那柄剑有多冷吗？”

他看着苏白肩膀上的伤，没说话，看向苏白，却发现苏白竟然在盯着自己，仔细看后又感觉，她是在通过自己看别人！

“禾先秋，我改变不了别的没关系，我再做一次恶毒的人也没关系，可你怎么办……”说完，苏白就晕了过去。

禾先秋未语，两名侍卫回到他身边，“王爷，是死士，没留住活口。”

他抬眼看了两人一眼，两人会意，一人去找人处理后续事宜，一人去检查尸体。

禾先秋则把苏白抱了起来，往苏府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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