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滑落,“嘭”的一声脆响,玉佩碎成两截。
容湛看着断玉,眼底流过一丝诧异和慌乱,一种莫名的窒息感渐渐袭来。
“大人!”
突然,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来,气喘吁吁地跪地道:“淑妃来了!”
容湛一愣,窒息感渐渐被一种欣喜替代,许是淑妃送沈清欢回来了。
他将断玉拾起放于袖中,快步至正厅。
正厅。
容湛还未站定,目光便扫视着整个前厅,不见沈清欢,他眼底不由划过一丝失落。
淑妃背身站着,周遭无宫人伺候,似是被刻意屏退了。
容湛压着心中的疑惑,行礼道:“参见娘娘。”
然淑妃并未转身,也没有说话。
容湛才见她身旁的桌上放着一雕花木盒,他心莫名一窒,不由问:“娘娘,微臣妻……”
一声轻叹打断了他的话,淑妃缓缓转身,她一手抚上木盒,沙哑寂然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正厅。
“这是清欢的遗物,现在物归原主。”
淑妃话落,正厅陡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外头淅沥沥的雨声。
容湛怔怔看着那不过半臂长的木盒,许久才僵硬开口:“娘娘,她……”
“这里头都是大人给她置办的些簪环首饰。”淑妃声音越渐冷清,“至于清欢,你们即已和离,她也没有入你容家祖坟的理儿,本宫都已办妥当了,大人也不用操劳。”
说完,她收回手,缓缓往外走。
看着容湛那紧缩的瞳孔,淑妃眼底掠过一丝怨怼:“枉你饱读圣贤书。”
候在外头的宫人忙撑着伞走了过来,搀着淑妃离开了正厅。
容湛如同石化了般站在原地,不知跪送,更不知已快到上朝时辰。
他看着那木匣,心脏忽地一阵抽痛,痛的他袖内的手紧紧握起。
沈清欢……死了?
怎么可能!她入宫前还好好的!
容湛向桌案去的脚步突然停住,眼前似是看到了沈清欢说着自己活不久的场景。
难道说,她早知大限将至?
来回话的小厮才到正厅门口,便见主子那快要倒下的身子,忙上前扶住:“大人!”
沉重的呼吸如同一个垂死的病人,容湛无论如何用力吸气,喉咙却似只有针眼大小,一种窒息感扑面而来。
桌上那漆黑的木匣在他眼中竟慢慢变成了棺椁,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