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萧忽然低吼了一声，猛地转过身，攥紧了拳头砸过去。

黎冰以为这一拳一定会砸在她脸上，吓得闭上眼睛，但不知为什么，她却没有躲，只是别过了头。

江慕萧的右拳砸在瓷砖上，发出一声闷响。黎冰睁开眼睛，他的手离她的耳朵只有一寸远。

“你疯了吗？知不知道……”黎冰还想再说，但接下来的事让她不得不住口，也让她惊呆了——江慕萧吻了她。

2009年10月11日，江慕萧第一次吻了黎冰。

江慕萧用左手揽住她的腰，右手抚摸着她的脸。黎冰说，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贴在他身上，尽管不停在推，但怎么也推不开。她觉得这个吻似乎已经吻进她心里了。

不知道在黑暗中过了多久，黎冰只记得当她打开储藏室的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黎冰看了看他们，尽量用波澜不惊的语气：“看什么？不用自习吗？”

是的，没有人再看她，而是互相窃窃私语。

黎冰和江慕萧各自回到座位上，原本就没什么作业，黎冰翻了一本课外书出来，但怎么也看不进去。她脸向右转，想看看江慕萧在做什么，但只看到脸色铁青的高希涵。

那天晚上，高希涵问黎冰：“你们发生了什么？”

黎冰并没有回复他。几乎是同一时间，艾天蓝也发来了消息，黎冰说了真相，可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第二天还是运动会，没有老师过多的约束。黎冰也没有和艾天蓝腻在一起，她尽力躲着操场，但还是在图书馆被江慕萧找到了。

黎冰问他：“袁楠怎么没陪着你？”

“我有话跟你说。”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感。

黎冰并不想听他说话，她很怕自己会骂他。

她走出图书馆，江慕萧就一直跟在身后。黎冰怕走得离操场太近会被人看见，只能往偏僻的紫藤萝长廊走。十月里，紫藤萝花还没有开。

黎冰转身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慕萧说：“你还爱我么？”

黎冰说，她永远忘不了当时江慕萧说的那句话。她曾经也幻想或江慕萧回头，幻想他们俩可以重修旧好，但真的等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根本说服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