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惶恐的落这泪，一遍遍的求狱长不要剜她的孩子。

可这狱长却像是在看戏一般，冷漠一脚踩在她手上，口口声声说传天帝的令要毁了她的容貌，还自作主张要剖她的孩子，挖她半颗妖丹以示惩戒。

重陬周身的怒气已经不受控的翻滚，捏着狱长天灵感的那只手越收越紧。

他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孩子被剖出来，果真如花染说的那般，他小小的一只，眼睛都还没睁开。

可他眉眼已经有了些形，那孩子，眉眼和花染相似极了。

不等他再多看几眼，那孩子就那样断了气息，被狱长像垃圾一样扔在了脚边。

那孩子满身的血污都没擦干净，就那样被扔在了污泥里。

重陬的心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的他呼吸都困难。

他一点点往下看，还有许许多多。

从花染进到这寻苍仙牢，他终于知道那样骄傲的人，为何会跪人跪的那样自然。

气血逆涌，重陬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鲜血便涌动了嘴边。

他痛苦的收回灵力，脑海中一幕幕皆是她痛苦求饶的样子。

是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若非他，她怎会如此……

狼狈的吐出一口鲜血，他捂着心口，痛的呼吸仿若受刑，这牢房里的每一寸气息都带着血腥。

前去审问的将领回来，看见重陬这幅模样，他眉头皱起，欲言又止。

重陬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他低头掩下眸中的情绪：“说说，他们都招了些什么？”

将领缄默一瞬，眼眶有些猩红：“那仙娥受不住极刑，全都招了。”

“她说，当年辛杳仙子跳诛仙台不过是计策，辛杳仙子与玉卿上仙一早就互生情愫，奈何辛杳仙子的爹娘只许她入天宫做天妃，还因此处处挤兑玉卿上仙。”

“辛杳仙子抵抗不得，便假意心悦于您委身在您身侧做戏多年，好让她爹娘疑心尽消，放玉卿上仙一马……”

将领说到这里，额间已经浮现一层淡淡的冷汗。

重陬的面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冷，他面上不显，可知道他的，都明白这不过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见他忽然中断不语，重陬扯出一抹嗜血的笑意：“说完，还有什么？”

“还有……”

将领忍着冷意，沉下心来。

“还有之前花染上仙爬您床榻之事也是她刻意引诱，包括一千年前，您下凡染上魔毒合欢，那七天……是花染救了您，她，只是冒名顶替……”

“最后跳诛仙台，也是她决心要与玉卿上仙私奔，这才心生一计，骗了花染去诛仙台，陷害了她……”

“咔嚓”一声脆响。

重陬一拳砸在了那迷迷瞪瞪的狱长脑袋顶。

眼看着他脑袋凹陷进去，将领一句话都不敢说。

唯恐不小心触了重陬的霉头，下一拳砸在他的身上。

重陬一言不发的走出曾经关押过花染的牢房，每走一步，他的眸子就深沉一瞬。

漆黑不见底的眸像是恨不能将人吸进去。

直到走到关着辛杳的牢房，一脚踢开牢房大门走进去，他眼尾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