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之间，一直静止不动的黑衣少女突然站起身来，着实吓了老张一跳。

“我来付。”

少女将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拍在桌上，拿碗压住，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禾愣过神来，连忙大喊：“喂!你谁啊?”

“小妮儿!给你找钱!”老张也是因为身边有人壮胆才敢发声，“东西都没吃呐!”

然而少女的背影早已消失在雾气中。

她一走，迷雾很快散尽了。

朝阳的光辉洒进巷子里，老张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你认识她吗?”

江禾跟老张异口同声地询问对方，又不约而同扭头望着少女离去的方向，双双陷入沉思。

“遭了!要迟到了!”江禾回过神来，甩开腿大步狂奔。

送走了早上仅有的两位客人，不见再有生意，老张准备打烊收工。虽然先前发生的事情令人匪夷所思，但只靠着两份早点就赚回一张百元大钞，也不算亏。

“那小丫头的眼睛……应该是美瞳吧……挺高科技啊……得亏我见多识广……要不然真被她唬住了……”老张自言自语，麻利地将锅碗瓢盆装上电动三轮车，接着去收拾摆在一边的桌凳。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移向那张压在碗下的百元钞票，却越瞅越不对劲。

挪开碗定睛再瞧……

上面竟然印着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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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女穿过巷尾，来到青年廉租公寓大院门前。

她紧盯着其中一扇窗户，侧身钻进只留了一个小缝的大铁门，快步朝那边走去。

老李从传达室探出身子大喊一声：“你是干啥的?!”

黑衣少女没有理会，继续前行。

见此人无视自己，老李非常不爽，赶忙扶正歪扣在头顶的大檐帽，整理好别在领口的值班证，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挡在闯入者面前。

“你耳朵聋了吗?”

黑衣少女停下脚步，冷声说道：“你挡我路了。”

老李蹙起眉头，上下打量着这位黑纱遮面、奇装异服的陌生女子：“所有租户都做了身份登记，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啊!如果是探访，先去门口等着，叫人下来接你!最近贼比较凶，万一丢了东西我可担待不起!”

“你挡我路了。”黑衣少女冰冷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

老李本就是个急脾气，仅有的一点耐性瞬间被磨没了，一边叫嚷一边作势驱赶：“听不懂人话?走走走!赶快出去!”

“你挡我路了。”

“小丫头片子!非逼我动手!”老李一把攥住黑衣少女的手腕。

霎时间，他像是触电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自量力……”黑衣少女轻轻抬臂，将老李的手甩脱，继续向前走去。

大院里登时雾气升腾，气温急剧下降，凛冽的寒风将花池中尚未腐朽的枯枝败叶吹得四散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