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萍的身份不同于一般,甚至在主子面前也有几分薄面。既有她担保,他们也算放心。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着,香萍有意无意的道:
“你懂得倒是挺多,家里人是做什么的?”
虽然香萍语气轻柔,似乎不具威胁,但纪筱晴却总能感觉到香萍的锐利与刺探。她心中一紧,暗责自己不懂隐藏,表现的太过锋芒了。于是她故作若无其事的道:
“香萍姐姐过奖了,不过是道听途说,随意胡侃了几句。”
她四两拨千斤,为打消香萍的怀疑。
“会点医术也是因为没钱看病,才刻意学了几样保命的手段,懂倒是算不上。”
见她不慌不忙应对自如,香萍轻笑。
“你似乎很想见到公子,是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她之前态度表现的那样明显,再为自己辩解也无意义,于是纪筱晴索性道:
“公子虽然买下我,但我并不是奴隶。我有亲戚投靠,公子若放了我会得到更多回报,所以我想跟公子谈谈。”
听到她的话,香萍有片刻沉默。
她说‘谈谈’,而非‘乞求’,这样不卑不亢,平视他人的语气,绝不是生活在底层贫苦人家应有的态度。
“你亲戚又是何人?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你。”
“不必了。”纪筱晴果断拒绝。
关于她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也是她被拐,却从未提起舅家的原因。
感觉得出她的防备,香萍不禁好奇:
“难道你就这么信任公子?”
纪筱晴闻言苦笑。
“不是信任,是不得不信任。”
只因为,现在她的命运被那个人掌握着。
东离院大的超乎想象,甚至超过她曾去过的王府,而且越往里,景观愈加别致精巧,不似院外看到的那般古朴。转过一处亭台,香萍指着前方巍然屹立、飞檐斗拱的楼阁道。
“公子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恩。”
并未追问香萍,纪筱晴毅然走进临渊阁。只是她刚进门,就听到一声冷喝。
“你怎么进来的?”
循声望去,她认出来人正是南宫烨身边的护卫。垂眸,她表现恭顺的道:
“我来给公子送饭。”
“无论是何原因,这都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开!”
陈来将刀柄往她面前一横,冷声驱逐道。
“陈来,怎么回事?”
此时,总管陈福推着南宫烨走了过来,目光炯炯的审视着纪筱晴。
“公子,这丫头不知府内规矩,误闯了进来,我正撵她出去。”
南宫烨冰冷无波的眸子掠过纪筱晴手上的食盒,视线落在她精致白皙的面孔。
“误闯?我看是别有目的吧!”
总管陈福咄咄逼人道:
“一个下等的丫头,谁人给她胆子踏进东离院?说!是谁派你来的?又有什么目的?!”
“香萍姐姐腿受伤了,是她带我进来的。”
“香萍?怎么可能!”
“公子,我看这丫头谎话连篇,我这就让人将她押下去,四十板子后一切就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