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礼柔轻柔的声音，男人歉意的道歉，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笑了，露出满是血渍的牙齿。

「你看，我要死了，他会不会觉得我很乖？」

我吃力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歹徒暗骂了一声，将我的尸体草草地解决扔进海里。

好，只要我死了，我就不会无理取闹了。

5

我以为我死了，我清楚地看着自己被人扔在海上，随着水流飘荡。

我低头看着自己魂魄，知道不甘心。

我走了，身子却被拽回。

「小柔，难受你就咬我。」

林哲伸出手臂，病床的礼柔一副病态惨白的模样。

「那你不就疼了。」

礼柔轻笑着移开，他们看不到，我就在旁边。

「哎，妹妹没找你吗？」

林哲皱了下眉，似乎提我坏了气氛。

「刚刚打电话，说想吃草莓蛋糕，你知道的，她一向讨厌，估计就是闹脾气。」

「可是明明我最喜欢吃了。」

我喃喃开口，是你说太甜了，少吃。

「就是我这病连累你们。」

礼柔低下头，情绪低落地抽泣了两下。

从前我站在旁边只觉得姐姐可怜，就连父母也是。

「你姐姐生着病呢，你就不能让着她吗？」

「她是你姐，让小哲陪陪怎么了？」

林哲心疼地搂住，低声说不是她的错。

「小柔，你明明知道，要不是礼软，我们……」

欲言又止的话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瞧着碍眼，想从病房里出去，开门的那一刹那，一股巨大的力直直地拽过我。

「为什么？」

我离不开林哲。

那一刻我好像回到了阎王殿，阎王说我有执念，入不了轮回道。

「阿哲，要不晚上你陪陪我吧，我最近越来越难受了。」

没有了躯体，我肆无忌惮地盯着林哲，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对我的愧疚。

「好」

很显然没有，他应得干脆。

半夜，我站在林哲身旁，要是往常，他一定会说我，「我脸上有什么好看的？」

现在，我看着他拿出手机亮屏又息屏。

男人神色如常，只有我知道。

十一点了，我该跟他说晚安了。

直到十二点，我没发一句，因为我已经死了。

而林哲，难得，我看到他翻来覆去失眠的模样。

6

林哲是喜欢礼柔的，从我喜欢他开始我就知道。

少年高傲的眼里是藏不下任何人的，可唯独有例外。

高三那年，他当着众人的面抱起了被球砸中的礼柔。

他们交往了，从我喜欢林哲的第325天开始。

我躲在绿茵下听他们嬉戏打闹，篮球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也震动了我的心。

那年学校的论坛都是他们的故事，从礼柔送早餐送各种礼物，从林哲接送辅导。

可是有一件事林哲不知道。

他的早餐是我做的，他的礼物是我亲自挑选的。

林哲只是礼柔千万追求者中的一员。

「妹妹，姐姐明天还有事，你帮姐姐挑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