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忘了，她不过也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儿而已。还记得很多年前，这孩子还很小的时候，总是跟在他身后跑，露出孺慕之情，生怯怯地喊他“爹爹”。

慕丞相露出怜爱的表情，坐到床边，轻抚慕云容的头：“李大夫，容儿的伤怎么样了？”

一旁被忽视已久的李大夫，终于被注意到。

李大夫恭敬道：“二小姐受的不过是一些皮外伤，不打紧，只是二小姐身子虚，需要多休养进补。”

“既然如此，女儿便让厨房，准备鹌鹑灵芝汤来给二妹妹进补。”慕云柔无时无刻不在做好人。

她一脸心疼地看着慕云容：“二妹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那书生你也别再想他了，好好过日子。”

眼见着慕云容和慕丞相的关系有所缓和，她却在这时又提起那天的事。果然一听到这事的丞相，露出不悦的神色。

“老爷，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小姐。”倒是冬雪忠心，跪下替主求情。

但偷人这事，既然提出来，便不是那么容易了的。

“爹爹！”

却见慕云容从床上起来，跪在地上。

地面上是刚刚摔碎还没有清理的瓷枕碎片，这一跪，一些碎片扎入腿肉中，血瞬间溢出。

慕云容红了眼眶：“爹爹，虽然女儿云英未嫁，却也知道男欢女爱是怎么样的。”

“那日爹爹也看到了，女儿衣衫整齐，而且我与那贼人相隔至少有二十步之远，这像是偷情吗？”种种疑点，慕云容不相信对方当日没有发现：“而且，即是见不得人的事，女儿那日为何不让冬雪守在门口，反而让她外出采买，女儿就这么心大吗？”

慕丞相蹙眉，确实，那日情形太过震憾惊心，初看确实觉得变扭，如今细想下来，确实有众多不合理的地方。

眼见着慕丞相深思，慕云容立刻说道：“可是人确实是在妹妹屋中发现的呀。”

慕云容轻蔑一笑：“人在我屋中发现的就认定是我偷人吗？可如果他是想伤害我的呢？”

“那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

“可他仍然是个男人！”慕云容打断了对方的话，双眼眯起：“姐姐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为那书生说话？因为那书生平时和姐姐走得比较近吗？”

“也是那书生是爹爹请来教我们姐妹读书的，素日里就比较欣赏姐姐的文采，风花雪月，才子佳人。”

来嘛，沷脏水谁不会。

“你…”一向会装高洁的慕云柔顿时表情扭曲，瞥到慕丞相阴霾的表情，打算解释时，却又被慕云容抢了先。

慕云容顿时流下两滴眼泪，平常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如今却是美人垂泪：“妹妹不知哪里得罪了姐姐，别家姐妹，为了家族女子的声誉，都不愿张扬此事，想着查清楚，可姐姐为什么偏偏一口咬定妹妹偷人。”

要赢过绿茶，就要比她更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