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啥嫁妆?她一个寡妇、改嫁的,还有脸要嫁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往家里捞东西,胳膊肘往外拐,老姚家怎么有你这个东西?你咋不跟你爹一起死?”
姚周氏转过脸又骂姚老爹。
“都怨你,那时候死乞白赖上山找她,把自己累得半死,看看你找回来的都是什么祸害?想把我气死?”
姚周氏藏在杨正元身后,露出个脑袋唾沫星乱飞,咒骂姚四凤。
四凤冷笑。老姚家的脸面,她今天就把它扔在杨家岭的村民面前,让大家都瞅瞅。
“哦,我忘了。我大姑和大凤姐出嫁的时候,人家婆家都是给了彩礼的,可是最后,奶——您可是一条线都没有陪嫁,害得我大姑还有大凤姐在婆家抬不起头,是不是?”
“你,你胡说,你个小东西,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四凤轻蔑的笑笑,村民也有人开始笑,姚周氏还要跳着脚骂,姚老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显见是知道不好看。
“少说句吧,也不怕人笑话。”
“啥——笑话?谁笑话?谁家嫁女儿给嫁妆了,你问问?你要是问出来,我一头栽茅坑里。”
姚周氏唾沫星都溅了杨正元一脊梁,杨正元老婆厌恶的把杨正元拉到一边,姚周氏还要说什么,就听有村民起哄。
“我姐年前出嫁小韩村,我爹我娘给我姐准备了两床被子两口箱子,还有四季衣服。”
“就是,我老姑出嫁,我奶还陪嫁了五两银子呢。”
村民七嘴八舌,陪嫁五花八门,依照各家的情况不同,陪嫁厚薄不一。但像姚家这样一条线都不陪嫁的,杨家岭独一份。姚周氏还不服气。
“你们家是你们家,老姚家的规矩,就是没嫁妆。老三家的,你要想再走一步,我们也不拦着,十两银子,拿出来,老姚家和你两不相干。拿不出来,你这辈子就是我老姚家的人。”
货郎闻言,翻身上的小布包,可是翻来翻去,才凑够了一两银子。
姚周氏两眼放光,虱子再小也是块肉,姚周氏正要上前从货郎手中抢过银子,四凤的柴刀到了跟前。
“你要是敢伸手,我就敢砍下去!你是要手,还是要钱?反正我不怕死,我娘要是再跳河死了,我们姐弟三个迟早要被你折磨死,早死是死,晚死也是死,终究是死,索性今儿我把你砍死了,我再抹脖子,那样我娘、五凤小冬宝还能有条命。你说——”
姚周氏被四凤的话吓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以前木木呐呐的姚四凤,打死都不放一个屁的姚四凤,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彪悍,这还是她的孙女吗?
“不得了了,亲孙女要砍杀亲奶奶了,还有没有天理啊——”
姚周氏仗着杨正元在,扯着嗓子又开始嚎,双手拍打着大腿,啪啪啪响。
四凤冷冷的看着姚周氏,如果目光是两把刀,四凤的目光能把姚周氏杀死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