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这么坏的。”他的语气听不出具体情绪。

字眼落在顾惊语的耳朵里无疑充满嘲讽。

她从小到大是外人眼中的乖乖女，什么都是按部就班且保守的，在今晚之前做过的最离经叛道的事情就是当年不顾舅妈

的反对非要和郑洋在一起。

“坏点不好吗？”顾惊语反问，后背陷入柔软的棉被里，盯着上方陆屿白黑若点漆的瞳仁深处映出的她的面容。

她来之前画了很浓的妆，浓得她都要不认识她自己了。

陆屿白粗粝的拇指擦掉些许她屠角的口红，狭长冷淡的眼睛里浮一丝漫不经心的玩味。

"…"

顾惊语记得闺蜜欧鸥与她分享过心得，有经验的男人比较体贴，懂得照顾女人的感受。

由于顾惊语和郑洋是彼此的初恋，当初欧鸥还替顾惊语惋惜过。

这么多年来，顾惊语始终没有机会亲身感知究竟是如何地不好受，反倒在今晚，她得到了很不错的初体验。

果然，她选择陆屿白是对的。

不过一结束陆屿白就去冲澡了，没有半点事后温存，似乎对她毫无留恋。

顾惊语倒也只是拿他当工具人。

做完一拍两散本就是成年男女应有的自觉。

她在陆屿白进了浴室后同样毫无留恋地起床。

裙子已经撕坏，没法穿了。

顾惊语借走陆屿白的一件衬衣，再裹上自己的羽绒服，如来时一般悄悄离开酒店。

明天陈老三结婚，今晚郑洋和他的兄弟们全住在这家明天将举办婚礼的酒店，为陈老三开单身派对。

所以第二天中午顾惊语就又来了，先到餐厅和还在brunch的郑洋汇合。

几人见到顾惊语纷纷眉开眼笑：“嫂子来查岗啊。”

郑洋亲昵地搂住顾惊语的腰：“他们可以作证，我们昨晚除了喝酒聊天，什么出格的事儿也没做。“

顾惊语以戏谑的口吻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哥几个是不是相互包庇？”

陈老三忽地朝顾惊语身后的方向招手喊：“我们的闯爷姗姗来迟！比我这个新郎架子还大。”

陆屿白懒懒散散的，脚上趿的还是酒店客房的拖鞋，落座陈老三为他留的空位里。

恰好在……顾惊语的右手边。

熟悉的他身上凛冽的雪松味顿时弥漫她的鼻息间。

木质香调的雪松味有着高山雪原般独特的清凉与凌厉，透着丝疏离的冷调，在她脑海中卷起昨夜满是滚烫温度的记忆。

顾惊语眼观鼻鼻观心地接过郑洋为她倒的果汁，听陈老三问陆屿白：“你昨晚不是最早去睡的？怎么还起得最晚，一副

没睡饱的样子？”

没等陆屿白回答，郑洋别具意味道：“闯子你房间夜里进女人了吧？“

陈老三当即激动：“***！真的假的？”

刚从洗手间回来的许香接茬：“真的，女人声儿挺响的，我昨晚和郑洋不是睡一屋？就在闯子隔壁。隐隐约约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