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出去，看到正在和同事有说有笑的宁芙意。

比起陶宸枫的怒火，失去孩子的她看起来反而容光焕发。

宁芙意也看到了我，走过来拦在我身前：“陶总在开会，可能没时间见你。”

她眼里装着旁人看不到的挑衅。

我却没停顿，抬手就打了宁芙意一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的路？！”

“啪——”

这一巴掌极为响亮，说话声、敲击键盘的声音，瞬间消失。

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宁芙意大抵也没想到，我会疯到在公司打她。

可她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扯头花，她只能忍！

果然，只见宁芙意捂着脸，柔弱道：“明小姐你……”

“你该叫我陶太太！”

我一把推开宁芙意，朝陶宸枫办公室走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宁芙意微小的声音砸了过来。

“明漉言，你真可悲。没有宸枫的爱，你以为自己能张扬到几时？”

嘲讽像刀子插在我心上，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陶宸枫的爱，我是很想要。

可这五年我从没得到过，不也这么过来了？

只要守住陶太太的位置，百年之后，陶宸枫的墓碑上也只能刻着‘明漉言’这三个字！

但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苦呢？

我双手紧紧攥着拳，走进了陶宸枫的办公室。

陶宸枫正在视频会议，看到我的瞬间，微不可闻的压了压眼，便结束了会议。

“你来做什么？”

“我不能来吗？”

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发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我自己。

陶宸枫拨了通内线电话出去，十多秒后，他放下电话，脸色冷如冰霜。

“明漉言，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会客沙发上坐下，靠着沙发背，心里也有了点底气。

我偏头看向陶宸枫：“我来不是听你教训的。”

“你能完全不顾陶家的脸面将宁芙意带到人前，就该猜到我会怎么对她。”

来之前我想了很多，自己能做什么挽回陶宸枫。

可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忽然发觉，陶宸枫从来就不属于我，又何谈挽回？

好在，我还有和陶宸枫谈判的资格。

当年我带着结婚协议去到陶家，用钱填上了陶家的窟窿，才让陶氏有机会做到今天的商业帝国。

协议上有这样一条：“除非明漉言愿意，否则和陶宸枫的婚姻绝不解除，若陶宸枫违约，便将整个陶氏作为赔偿，赠与明漉言。”

这也是我笃定陶宸枫永远无法和自己离婚的原因。

我坐直身子：“陶宸枫，你向我提出离婚已经是违约。”

“如果不想把陶氏白白送给我，就送走宁芙意，永远不再见她。”

陶宸枫静静听完，凉声道：“你真的觉得那份协议能威胁我？”

他语气里的不以为意，将我多年来的底气撕碎。

“一份协议而已，我遵守它才有用，我不遵守，它就只是废纸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