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马车卷帘升起,一张阴柔俊美却又苍白的俊脸映入他的眼帘。
“见过二哥。”
萧凤眯眸打量着面前行礼之人,萧鸾生母低贱,自幼养在太后身边,偏他又是个不争气的,打小身子孱弱......
“都是兄弟,你身子不适,无须多礼。”
萧鸾咳嗽着,还是命侍从搀扶他上前:“话虽如此,但长幼有序,礼数如何能废?前几日二哥成婚大喜,我怕过了病气给皇嫂,就不曾赴宴,今日巧遇,怎么也该向二哥道一声喜。”
一番话,言笑晏晏,礼数周全,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道喜吗?
萧鸾无心一句,却真的让萧凤回想起了那日新婚,他原也是喜悦的。
为保裴兰若,他挨下鞭笞,才向舅舅求了情。
可等他回来,见到的却是那个女人为吸引他的注意,假死骗他!
还致使小产!
“西洲特供的血燕,皇兄全都赏赐给了三弟你,不知楚王府可有库存?借我些许。”
不知为何,一想起裴兰若从棺材里坐起来的惨状,还有看向他时那含泪绝望的眼神,心中总有些不是滋味。以至于,一番话脱口而出时,连萧凤自己都诧异了。
萧鸾眼底掠过一抹疑惑,他可不曾听闻宁王受伤。
“二哥要血燕何用?”
萧凤闻言,剑眉紧成一团。
萧鸾心思玲珑,见状,索性体贴地不再追问。只听他轻笑慢声:“这等小事,我明日差人送去二哥府邸便是。”
萧凤打量了一眼萧鸾掌中染血的丝帕。
“多谢三弟慷慨,你身子不适,还是少些出门走动,若无他事,我便先行一步。”萧凤说着,起身上了轿撵。
萧鸾站在原地,目送萧凤离去后,这才上了马车。
小厮见自家王爷如此,愤愤不平的道:“陛下也真是偏心,独独赐了宁王这御辇......殿下身子这般孱弱,都得步行入宫,他们何时疼惜过您啊!”
“休要胡言!二哥是立了大功才被陛下赏识。”
“殿下就是太过心善,宁王想要血燕给他那才过门的王妃补身子,大可进宫找陛下讨要啊,何必抢殿下保命的东西?”
“你说什么?”萧鸾眯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面前的小厮。
“殿下深居府内怕是不知,那宁王妃洞房花烛夜在众宾客前上演了一出假死的好戏,让宁王颜面尽失......宁王身子一向康健,这血燕八成就是给那新王妃要的!”
死人真的有可能复生吗?
“皇兄府上的事情岂容你信口捏造!这若传出去,该属我楚王府管教不严!”
小厮吓得腿软:“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宁王妃假死一事已是人尽皆知......殿下菩萨心肠,就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若再有下次,本王也保不了你的小命!”
萧鸾语气温和,眼底却掠过一丝杀意,他用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