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回到别墅，刚打开门，就发现乔暖暖蹲在门口，脸上全是泪痕：“斯年，我奶奶，我奶奶不行了！”

顾斯年愣了愣，随即神色恢复如常：“那又怎样？”

乔暖暖脸色一白，但还是强撑着上去抓住他的衣袖：“求你，求你送我去医院好吗？”

她语气里带着的卑微让顾斯年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自己打车。”说完这话，他径直甩开她的手，迈步朝前。

乔暖暖忍着心口的刺痛：“这里太偏，晚上我打不到车。”

不然的话又怎么敢麻烦他呢。

毕竟，他都这么讨厌自己了啊……

顾斯年顿住脚步，勾了勾唇：“好啊，签字离婚，我立马送你。”

乔暖暖听到了他语气里讥嘲，眼泪滴落在地变成毫不起眼的水光：“.….打扰你了。”

顾斯年看着她开门离去，脚步久久未动。

乔暖暖走在路上，眸子里带着无助与茫然，好在加了几倍钱终于约上一名司机。

等她赶到医院找到老太太的病房时，里面传来的闷哭声让乔暖暖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

良久后，她才敢抬手敲门，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句：“奶奶。“

房门被人从内打开，一抹白布划过她的瞳孔。

"白!"

乔聪的一个巴掌直接将乔暖暖打了个狠狠的跟跄，直到靠着墙壁才算站稳。

“爸？”乔暖暖捂着脸，颤抖着开口。

“滚……你这个扫把星！我当初怎么说的？我说过你以后就不允许回乔家！好不容易大家都平安无事，可你呢？！为什

么，为什么非要回来捉妖害死我妈！为什么——！”乔聪红着眼眶不停怒吼。

“老爷，老爷你别说了，不是大小姐…….管家钟叔拦着乔聪不让他做出更大的错事。

乔聪咬牙呵斥：“什么大小姐？！我没有女儿！我只有讨债鬼，只有想要克死我们家的扫把星！”

乔暖暖卷在角落里不敢发声，她知道，这世上唯一关心她的人，也没有了……

路过的人看着他们这边，都忍不住怜悯的看了一眼乔暖暖，摇头却不敢多说什么。

而在这些刺眼的打量中，乔暖暖似有灵犀地感受到了什么，一抬眸，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抹最耀眼的光芒。

顾斯年怔在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追过来，明明说过不管，可等他到了，却没想会看到这么惊人的一幕。

他知道乔暖暖在乔家不受宠，但是从来不知道两父女的关系会这么差。

那一巴掌，很疼吧。

不知道是不是顾斯年的错觉，他发现乔暖暖此刻的眼睛里，没有正常人出糗时的无助和慌乱，反而是自己看不懂的荒凉

和悲恸。

乔暖暖很怕，她害怕自己最爱的人会看见她最卑贱的状态。

她已经很卑微了，上天啊，求求你别对我这么残忍，求你，给我留下最后一片光吧，否则，她该怎么活下去啊……

乔暖暖唇角翁和，看着顾斯年，无声地说了三个字：“走，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