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点了点头,撞了言叔叔的肩膀出门左拐直奔医馆。
我慢了一步,被他关在了院里。
凉风吹起,树叶唰唰作响。
他在树荫下露出诡异的笑容。
「宋清昭,那你留下来给我当媳妇吧。」
05
上辈子和萧望山被困敌营,受到最多的便是恐吓和骚扰。
我起初只会喊叫,试图用声音吓走坏人。
得到的是睡觉时被窝里的虫蛇,混着泥沙的饭菜还有突然出现在身后只为听我尖叫的变态。
后来我在牢里学会了用剑,用鞭,用毒。
再也没人来找我和萧望山的茬。
他们都死了。
-
「言叔叔,你为什么要打他?」
我冷漠得撇了他一眼,回忆着上辈子学到的技法。
抬手解开身上的唯一方便的绳子。
手一圈一圈绕着发带。
他看到我散开的头发,眼神越显凶狠。
「言榭?」
「他的湿衣服弄脏了老子的烟纸。」
「老子没打死他那是他命大!」
说着伸手挽了一缕我的头发,我扭头躲过。
「既然我儿子救了你,那你留在这当我媳妇更是天经地义。」
我看着他猛然放大的脸。
记起来了。
上辈子的言榭根本没熬到逃亡,北狄来犯时被他爹拉到胸前挡了一刀。
北狄士兵看不下去,割了言榭他爹的头挂在城门楼上。
足足一月。
我和爹娘出城那天,曾远远地望了一眼。
差点没把前年的年夜饭都吐出来。
思及此,我直接用发带绞到言谢他爹的脖子上。
男人面目狰狞,甚至妄想用手掐我脖子。
我灵活躲开。
左右手交叉用力拉紧发带。
「呃啊……」
熟练地将他按倒在地,手拍打着他的脸,道:「喂,往后对你儿子好点,听见了吗?」
「我去特么的……」
不服?
我顺手又卸了他的胳膊。
男人的惨叫声还未传出便被我用衣角堵住。
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糟了。
这是刚换的。
阿娘回家该骂我了。
我快步离开还未出院门,只听身后一声巨响。
轰——
院内的大杨树竟半腰折断,砸在了男人身上。
我愣愣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昭昭!」
又看了看踹门而入满头大汗的我爹。
抿着嘴面露尴尬。
「爹……这和我没关系啊。」
06
南下那天,我依旧推了个板车。
上面的人从萧望山变成了言榭。
07
言榭他爹被官府定为意外死亡。
我娘不忍心看他一人留在城中,便提议带着骨折的言榭一起走。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南下「逃亡」。
从五月走到八月。
最终在荣城落脚。
爹娘致力于挣钱大业。
又租了两间铺子说要重振宋家绣坊。
日日繁忙。
半瘫的言榭变成了独腿侠,我负责照顾他养伤。
说是养伤,更多时候都是他在陪我玩闹。
就像今天,我拽着言榭的胳膊非要拿绣花针给他上演一出「华佗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