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栖词坐着不动，只是微微晃悠在双腿，张开双臂，像是在感受着风吹过的滋味。

我看着他的动作说话的声音有点打颤，赶忙向前走了两步。

程栖词转头大声的开口呵斥，我只好站在原地不敢乱动，怕再刺激到他。

他抓着栏杆慢慢的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我。

他表情麻木，眼角到鼻侧横着一条疤痕，眼角和唇侧泛着青紫，一只腿有些不自然的弯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怎么让这样一个受尽伤害的人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程栖词慢慢的松开了抓着栏杆的手，慢慢向后到下。

我疯了一样的往前跑，但是还是没有抓住他。

程栖词在我眼前迅速的坠落，重重的摔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体下流出。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着一个人死去。

我听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脑子里响起了程栖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谢谢你愿意救我，但是，太晚了。”

2.

我坐在座位上，听着讲台上老师谈天说地的讲着课，微微有些走神。

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前两天我还是一个大学数统院的导员，现在又要坐在这里听课，也只能在心里抱怨。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只是在课堂上收了一个学生的一本小说，告诉她下课来找我拿回去，等了几天也一直没人拿。

前几天无聊的时候翻着看了看，一觉醒来就到了这本小说里，脑子里多了一个东西，告诉我，让我拯救程栖词，自从到了学生时期后，这东西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小说里程栖词家境贫寒，父亲又因为杀了人，进了监狱，母亲还跟人跑了，才十三岁就开始寄人篱下，在姑姑家生活，姑姑一家又不喜欢他这个拖油瓶，对他自然不好。

后面又遇到傅亦生，拿他当替身，死了之后重新活一次，也不过是前半生磨难后半生孤苦，这样的一生不如不要重来。

与其说拯救他，不如说是让他不受任何磨难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啪。”

「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我定睛瞧了瞧，还没找见东西，就先看见讲台上老师似笑非笑的眼神。

“闻砚，起来回答问题。”老师重重的敲了敲黑板，黑板上的粉末哗哗的往下掉。

“选c。”

“闻砚，你不能因为学习好就上课走神，知道还有多长时间高考吗？啊？只有一年了，抓点紧。”

“大家都集中注意力，认真听讲，闻砚，后边站着去。”

我只好拿起书站到教室后面，注意力还是无法集中，只好盯着前面同学的后脑勺看，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在那见过。

身子往旁边侧了侧，继续盯着看，那个同学应该是有点受不了了，回头看了我一眼。

「嚯，原来是程栖词啊，怪不得这么眼熟。」

3.

下课后，我立马搬着凳子坐到程栖词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