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菁莜见他看她，轻轻一笑：“今天中秋，店里没什么人，你洗完好好陪陪母亲，不用去前面了。”

说完，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走了出去。

待她离开后，苏令扬看着身边的母亲，想说什么，却对上她慈爱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母亲总是这样，偏心到了骨子里。

始终改不了。

......

中秋晚饭，团圆饭。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苏菁莜做了六道菜。

软耙耙的红烧猪蹄，双椒仔苏鸡，清蒸湖蟹，虾仁蒸蛋，鱼头汤，凉拌藕片。

苏菁莜又拿出夏天自酿的果子酒，给自己和弟弟一人倒了一杯。

苏母还在喝药，酒是不能沾的。

一个月没吃姐姐做的菜，苏令扬拿起筷子就停不下来。

苏母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

今晚没有客人，难得清闲，苏菁莜不免多喝了两杯自酿的果子酒。

吃完饭不久，隔壁的陈家兄妹就过来了。

陈知知拉着苏菁莜的手，眼睛却瞄向站在一旁和陈穆说话的苏令扬。

“莜莜姐，难得今晚清闲，咱们就一起出去玩玩吧，我听说东街的杂耍特好看。”

果子酒虽清甜，但后劲不小。

此刻的苏菁莜已经微醺。

她轻轻摇头：“你们仨去吧，我还得收拾屋子......”

“让伯母干吧，你就休息一晚上。”

话音刚落，一旁坐着的苏母就出了声：“知知啊，莜莜就不去了，令扬带了不少脏衣服回来，她得帮忙赶紧洗上晾干，不然时间赶不及。”

一旁苏令扬道：“姐，衣服不用你洗，明天一早我自己洗。”

苏母却道：“你那手是用来写字的，你把文章做好才是正经事。”

陈知知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桌子的苏菁莜，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伯母，莜莜姐从早忙到晚，还要给苏令扬洗衣服，您怎么不帮着干干呢。”

“我体弱多病，哪里干得动？”

“那就让苏令扬自己干啊，我哥的衣服从来都是他自己洗。”

眼瞅着苏母的脸色沉了下去，一旁苏菁莜忙将三人推了出去：“好好玩。”

苏令扬却偷偷抓住她的手，小声道：“你别洗，就两件衣服，我回来自己洗。”

母亲虽然偏心，但姐弟俩感情一直很好。

苏菁莜笑着点头。

随后又道：“回来记得给我带良记的话梅。”

苏令扬眼睛清亮，答得干脆：“好。”

送走了三人，苏菁莜收起碗筷进了厨房。

苏母也跟着走了进去。

她看着自己女儿忙碌的身影，还没说话就先红了眼眶：“莜莜啊，你心里是不是在怪娘？”

苏菁莜动作未停：“娘，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怪您？”

“唉，其实你怪我也是应该的，都怪我没用。”苏母轻叹口气，眉头轻蹙，“也都怪你那个爹死得这么早，害得咱娘仨被你那没良心的大伯母赶了出来，也幸亏你机灵，不然咱娘仨连个落脚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