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她都没敢拨开男人散覆在面上的头发。

爬出墙的那一瞬，季容笙沿着原路，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间，手忙脚乱的换衣服，也不知道那男人是谁？

将将换好衣裳，外头便传来了敲门声。

“季公子？”曹风笑盈盈的站在门外，“您既然从太学堂回来了，请往乾元宫侍驾！”

季容笙皱着眉，满脸不情愿。

乾元宫。

“皇上，季公子来了。”曹风行礼。

褚昉抬了头，瞧着那白衣少年徐徐走近。

抛却她面上的玩世不恭，诚然是个标准的俊俏小生模样。

五官精致，唇红齿白，身量纤瘦，腰肢细弱，往他跟前这么一站，褚昉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句话来：楚王好细腰！

腰若流纨，只堪盈握，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

季容笙抿唇，少年帝王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削薄的唇勾起浅薄的弧度，正挑了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看她。

褚昉，先帝第四子，生母是卑微的奴婢出身，生下褚昉之后便溘然长逝，所以褚昉是由养母，也就是当今太后季氏抚养长大的。

太后季氏，是季容笙的亲姑母！

若真论起辈分，季容笙尊褚昉一声表兄，亦不为过。

季太后并非没有子嗣，只是孩子幼时夭折，此后无所出，直到先帝驾崩，她膝下也只有养子褚昉，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不扶他还能扶谁？

好在，褚昉并不怎么在意朝政，登基之后，大权旁落于季川河手中，亦没多说什么。

季太后便放了心，安心在后宫颐养天年。

所有人都觉得，褚昉是个懦弱无能的皇帝，好风花雪月，不屑权位，可季容笙做过一个梦，梦里的褚昉成了真正的帝王，君临天下，然后……

“坐！”褚昉单手靠在桌案上。

季容笙猛地回过神，瞧着褚昉转头吩咐曹风，“再拿一副碗筷。”

曹风愣怔，“皇上，此举于礼不合，万万不可！”

“废什么话？”褚昉嗓音慵懒，瞧着季容笙的时候，眼神平静得出奇。

不多时，曹风便取了一副碗筷。

季容笙也不客气，没必要跟五脏庙过不去，夹了菜便往嘴里送。

“你似乎很怕朕，是因为朕让人打了你板子？”褚昉尾音拖长，忽然凑近她。

属于男子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