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染血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她看。

甚是凄惨。

那时她在想什么？

……

“小浅，小浅……”

晕厥中的裴浅睫毛颤了颤，似有人在轻拍她的肩膀，那轻柔的触感就好像……

“娘！”

裴浅猛地的惊坐而起，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

就连身上的伤痕污秽都没了。

不可能！裴府在她逃出来之际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撕心裂肺的疼再度袭来。

驭妖、控人最讲究扰乱其心智，从薄弱处将其击垮从而为自己所用。

当了这么些年幻灵师，裴浅还不熟悉这些腌臜的手段么。

他们裴家人可没少给大西洲皇室干这事。

裴浅飞快转动大脑，很明显，那些人在昏迷之际给她捏造了这个幻境。

此等拙劣的骗术骗骗他人还可以，可她是谁？天底下最出色的幻灵师，即使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想要乱她心智，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小浅……”

当那妇人再度开口，裴浅眸色一狠，愣是将她摁到墙上扼住她的喉咙。

一双蕴含仇恨的双眼顿时变得嗜血。

虚弱的身体根本不能让她一下便扭断她的脖颈，只需一小会儿。

裴浅艰难的输出身体仅剩的一小点力气，却不料想上方突然砸来一句熟悉且温柔的问候。

“……小姐。”

尽管裴浅十分虚弱，但还没到耳背的地步，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瞳孔不由的一震。

小琳！

不可能！她亲眼看见她血溅四方的。

“……小姐。”

裴浅认得小琳的声音，如此的真实，可幻境之中一切皆为陷阱。

晃晃脑袋，再一看，原本还是她母亲模样的人此刻换成了自己侍女的脸。

“小，小琳？！”

裴浅的瞳孔余震不断。

可她哪里知道，眼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宛如看一条丧家之犬的人竟是她日夜相对的侍女。

货真价实的赵琳。

这几日玩了玩够了，杀也杀够了，做回自己的感觉简直不要太惬意。

赵琳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小姐好生健忘，这么快就忘记奴婢了？”

一瞬，裴浅似乎明白了。

“我要杀了……”裴浅瞪着那人，可当她正要挤出最后一个字时声音却戛然而止。